荆涛笑了,说道:“好了,别耍贫了,你赶紧去忙吧,有事给我电话。”
王占生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说道:“真操蛋,你八百年不回来一次,回来了还赶上我有事,一肚子苦水想跟你倒倒都没时间,这命苦的!”
王占生说着下了车。
荆涛降下车窗说:“这些药都有保健护心的成分,你一定按时吃,吃完我再给你带。”
王占生点点头,冲他挥挥手便走进单位大院。
看着他略微佝偻的瘦弱背影,荆涛不由地一阵心疼,三十出头的人,居然支了两个心脏支架!
如今,基层工作的确不好干,时常要面对繁重的任务和工作压力,经常需要在日常生活与工作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需要加班加点完成任务,牺牲休息时间。山区干部还需要爬山涉水解决群众生活中遇到的难题。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毕竟自己有自主决定权,更难的就是要在倾听群众需求和履行职责间取得平衡,有些基层干部经常需要在艰苦的政治生态条件下履行职责。
反过来说,基层工作虽然艰苦,但的确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积累工作经验。
外婆在多多和父母亲热情的欢送下,上了车,她冲这家人不停地道谢、招手,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身后越来越小的的宅院,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回过头。
荆涛说道:“外婆,您中午睡着了吗?”
外婆说:“睡着了睡着了,睡得跟猪一样,从未有过的踏实,哎呀,我都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荆涛说:“我怕多多吵到您呢。”
外婆说:“也许正是你家的热闹,我才睡得这么踏实,以前在我家都是唯恐睡过了头,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今天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放心大胆地睡。”
“你在家里不放心什么?”
外婆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我跟晓枫离开禾县后,哪怕后来的衣食无忧,我都没这么全身心地放松过。各种各样的惦记,惦记晓枫在外面受委屈,惦记她不开心,惦记她太累,搬到清阳后,又惦记她下班了我还没做好饭,要么就是惦记猫们又打碎了东西,或者是跑出去被汽车轧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就是不能睡踏实。”
荆涛说:“要不您别走了,在我家多住几天,正好我爸妈他们也都退休了,多多也大了,省事了,还能照顾您。”
“那可不行,我可是离不开我家晓枫,除非她跟我一块来你家。”外婆说着话,眼睛就观察着荆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