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邢文辉落马了,但与之有关的问题,并未随之全部消失,还都埋藏在这里。所以,郑玉德当初下来的时候,有可能跟林长虹一样,是肩负着某种使命的。
谁都知道,一个地方的政治生态,取决于这个地方的领导干部,就跟“什么领导带什么兵”一样。
损毁一方生态容易,重建却很难,有的时候,励精图治、激浊扬清真的不是一句理论口号,而是要实打实地去做。
荆涛大概坐了半个多小时,林长虹就下来了,而且步履匆匆。
他迎了上去,说道:“这就回去?”
林长虹说:“对,马上走。”
“摄像机买来了,我跟你回去取。”
林长虹说:“下次吧,我先回去。”
荆涛一听,也跟着他往出走。
这时,郑玉德打来电话,问道:“你在哪儿?”
荆涛说:“我跟长虹一块回去。”
“他还有事,你就不要添乱了。”
郑玉德是意思很明显,想让荆涛留下来。
林长虹说:“难得他清静会儿,你上去陪陪他吧。”
“可是摄像机?”
“下次来再带。”
“要不我让人在门口给你?”
“我说的话又忘了?”
荆涛知道他的意思,就说:“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不会,有它方便一些,没有就用手机。”
荆涛送他上了车,看着他开车远去。
回到郑玉德办公室,他还在沏茶。
郑玉德故意问道:“绿豆汤呢?”
荆涛“嘿嘿”一笑算作回答。
郑玉德将刚才给他倒的茶倒掉,又给他杯子里重新倒满,说道:“绿豆汤没准,还是我老郑这茶有准,喝吧。”
荆涛笑着端起杯,轻轻喝了一小口,说道:“太烫。”
郑玉德看了他一眼,说道:“烫就等凉了再喝。”
荆涛说:“可是喝茶的人讲究喝烫茶。”
“喝烫茶是有讲究的,不能端起来就喝,那还不得把口腔烫坏?要小口啜。”说完,他将茶盅挨在嘴边,轻轻吸了一点,在舌尖上滚了滚两下才咽下去。
荆涛也学着他的样子,啜了一口。
郑玉德放下茶盅,靠在沙发上说道:“长虹这几天够辛苦的,不但要调查那些矿工尸体的身份,还要偷偷摸摸小心谨慎,好几天都不能公开露面,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