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突然传出件新鲜事,说是县里有个之前在县学读书的孩子想要转学东山村的村学来读书,结果被孙景澄给拒绝了。
村民们对孙景澄的此番行为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孙老爷不差一个两个学生的束脩,可送上门的钱为什么要往外推呢?
他们倒是想劝孙老爷别犯傻,只是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们来置喙,只能一个两个地在心里惋惜。
不过惋惜之外,他们更多的是高兴。
县学是多么好的地方,能在那里启蒙的孩子都非富即贵,可是现在却有个人放着大好的学堂不要,非得转到村里边儿来。
这说明什么?
这就说明孙老爷教得好啊,比县学里的夫子都要教得好,所以那户人家才会舍近求远,非得来东山村求学。
结果还被拒了!
他们的孩子拥有比城里的孩子还要好的夫子,他们怎么能不开心。
村里人开心,但当事人孙景澄却很是不快。
“周师兄,你可知要转学的是谁?
是县丞的儿子!
我猜那人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才眼巴巴地凑上来。
靠,我当时千叮万嘱,让童县令一定给我保密,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这才几天就给泄密了。
姓童的以为这里离京城天高地远,我就拿他没办法吗?”
周志明沉声道:“景澄,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我对童县令的为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既然答应了你,那这件事应该不是他走漏的消息。
你别忘了当时除了你跟童县令之外,还有一个书吏在场,那个书吏比童县令更可疑。
再者你的身份既然牵涉到案情,那么你所说的话书吏定会一字一句地一句地记录下来。
如果有心人要去翻这个卷宗,根本瞒不住。”
孙景澄转念一想,便觉得这件事应该真如周师兄所说的那般。
据他了解,童县令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实在没必要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将消息给泄露出去。
“那劳什子县丞一看就是溜须拍马之辈,想来也不是个好的,这眼巴巴地将人送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着跟我拉关系么?
我偏不如他的意!”
周志明提醒他:“别将事情闹得太过,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不宜张扬。”
孙景澄气鼓鼓道:“我也不想张扬,可你看那县丞,他非大张旗鼓地将旗鼓地将儿子往我这里塞。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精,想必有人应该嗅到一些不寻常了。
我若不尽早吓住那县丞,估计要不了几天,我这村学能多出几十号学生来。
等消息传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往东山村涌。
到那时候,咱们的行踪可就真藏不住了。”
一旁练字的俞夫子突然开口:“我倒觉得这不是件坏事。”
这话一出,屋里两人都看向他:“夫子?”
俞夫子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看向周志明:“小周,你对阿佑有何安排?”
“自然是好好照顾他,护他健康长大,然后助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