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临带队前往化工厂，他这组加上他一共五人, 临时副手名叫黄宗丽。</p>
齐老师的情报是她找到的, 她把霍文溪当成自己的偶像, 异调小组全都是霍文溪的粉丝，要不是崇拜霍文溪，普通年轻人吃不了这个苦。</p>
黄宗丽坚信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为此做了很多努力，齐老师的案子她查得最认真, 三天都没睡觉, 这可能是她可以立功的好机会。</p>
飞车开出103区后, 天空壁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天空，被蒙着一片黄沙。</p>
自从庄临知道天空是大脑后，总觉得天空很怪异。</p>
庄临给霍文溪画过一副“世界图”, 之后霍文溪就消失了。</p>
霍文溪大概率是回霍家, 庄临任务前联络过她, 但没有任何回复。</p>
单独面见霍家家主时, 通讯工具会被没收, 这是霍家的规矩, 霍文溪也不会例外。</p>
只是庄临没想明白，他马上就要找到齐老师了，只要抓到人, 齐老师就算不坦白，抽调一个读心术异能者，或者审讯异能，霍文溪也能知道真相，为什么一定要回霍家？</p>
就算抓不到人，让齐老师跑了，霍文溪也能通过蛛丝马迹进行下一步调查。</p>
而且霍文溪连手头上的调查任务都一并交出，直接让庄临接替了，这对工作狂来说很罕见。</p>
天空大脑跟霍家有什么关系？</p>
还是霍文溪只是想走捷径，不想耗费心神调查了，直接问家主更简单。</p>
霍文溪曾经是未来的霍家继承人，不过她先背叛霍家，后背叛联邦，希望组长没有被老神婆刁难，俩人能和和气气坐下来说话。</p>
庄临思绪放开，越想越多，最近天更冷了，不知道霍文溪出门有没有换厚外套，她忙得不知道天气变化，每天都乱穿衣服，还有点偶像包袱，冷了也不表现，回屋才说冻死了。</p>
庄临从小就是给霍文溪当保镖的，霍组长没攻击异能，离开太久了总让他担心霍文溪的安全。</p>
万一小神婆在进霍家门前出事儿了怎么办？</p>
黄宗丽还在看卷宗，像是考试即将交卷，检查还有没有遗留错误，马上就要实地勘测了。</p>
黄宗丽察觉到庄临很沉默，一直看着天，问：“你在看什么？”</p>
庄临：“天上有云。”</p>
黄宗丽因为这句话看向窗外，天上确实有云，专业的叫法是鱼鳞云。</p>
这天气真够诡异的，如果黄色天空是沙尘暴，那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形状的云。</p>
云层如同鱼鳞，颜色很浅，在昏黄天空的衬托下，有点让人密集恐惧症，简直像是密密麻麻的鱼鳞形状的怪物。</p>
庄临问：“你们觉不觉得图案很像大脑？”</p>
其他组员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本来手里端着武器，此时忍不住开始观测云层。</p>
人类观察云层好像是自古以来的某种习惯，下班路上等红灯，抬起头时也会跟同事说：“今天云很好看啊，你看那朵像不像小狗？”</p>
网络上还很流行转发什么吉祥云，菩萨形状的，元宝形状的。</p>
但很少听说云层像大脑的比喻，这也太诡异了，听起来就很不舒服。</p>
“不像吧？”有人说。</p>
“我觉得有点，庄助你说的是不是那种，大脑的横切面，脑回路那个意思？”</p>
“怎么联想出来的？”黄宗丽问。</p>
“你吃过猪脑花没？这样看。”队友兴致勃勃地说。</p>
黄宗丽看来看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真的是，之前看还是鱼鳞云，现在一看就是个脑花。</p>
天空是大脑？什么奇怪的猜测？</p>
黄宗丽本能想拒绝这个说法，甚至有点过分排斥，但这个印象在脑子里挥之不去。</p>
黄宗丽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任务地点了。</p>
这片全是废墟，建筑物大多数还是旧世界的产物，联邦建立之初就把这块区域当成缓冲地带，根本没费心建设。</p>
这一片不通水电，夜晚到来时一片漆黑，飞车完全隐形，根据定位，下方就是废弃化工厂，齐老师的“窝点”之一。</p>
飞车在三条街外停下，开启隐藏模式，检测员先下车，拿了个仪器扫了一遍，蜜蜂大小的侦察机散开，过了三分钟，他说：“没监控设备，没其他人。”</p>
画面上显示出废弃化工厂，这地儿似乎被放弃很久，一点人味都没了，都让黄宗丽怀疑这可能是个陷阱，齐老师根本不在。</p>
检测员调试了下频道，他们怕工厂没信号，特地带了个装置过来，发现自己多余了，“频道没问题，没有信号干扰源。”</p>
另一人报告：“目前没检测到污染物。”</p>
公共频道内部传来清晰的声音，“技术部正常，我是你们永远的靠山。”</p>
技术员吹了个口哨，如果这支队伍遇到危险可以立即求救，他们内部权限打开，可以紧急抽调猎魔人支援。</p>
这里很平常，信号正常，污染浓度正常，黄宗丽一边听报告一边眺望远方，这边能看见不远处的北墙，好高大，简直像是要压下来。</p>
黄宗丽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突然开口：“别贸然进去了吧？总觉得有危险。”</p>
“哈？”队友打趣：“你有直觉系异能啊？”</p>
黄宗丽不太高兴，不过也无法反驳，对啊，她又不是霍文溪，哪里来的直觉？</p>
黄宗丽甩了甩头，出任务想这些不太吉利，对外任务哪次不危险。</p>
队友：“给霍组长一个惊喜。”</p>
黄宗丽上前跟队员碰了下拳头，好像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干票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