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情景,针六瞪着针七:
“是啊,你泼了我一身水,你如果不跑,我肯定大耳刮子呼你。”
针七继续说道:“我怕你追我,一口气跑到大花园最后边的井房那里,就看到二小姐隐身在花丛后边,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有花草树木挡着,我悄悄靠过去,想听听他们说啥。
听了一会儿我就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年轻男人是二小姐相好的,他们已经相处好几年了,经常偷偷约会。
二小姐在井房旁边的树丛里,藏了一架梯子,那个男人攀着墙外的树爬上高墙,踩着梯子就进花园了。
这男人家世普通,是娶不起二小姐的,二人约定,二小姐成亲后,他们就找个合适的机会私奔。”
话说这个曾二小姐为什么不在成亲前私奔,因为二小姐的未婚夫是个少年将军,现在边关形势紧张,他就一直在边关防守,要回来恐怕得等一年半载的。
婚期是早就定好的,男方不想改。
二小姐已经和母亲说了,嫁妆不需要置办多少东西,直接给银票就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许她就会去随军,嫁妆太多不好拿,银票携带起来才方便。
反正即使成亲,新郎也不在,嫁妆银子到手,二人可以跑路了。
针七看着针六,问她:
“二小姐私奔的时候,会带着绣娘一起跑吗?”
肯定不会。
要私奔,带的东西那是越少越好,怎么会带个绣娘呢?
私奔以后,二小姐的婆家人,肯定会觉得,媳妇跟人跑了,媳妇带来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严惩她们泄愤。
那些陪嫁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针六问针七:“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针七回答:“你我不和,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细想想,咱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会去,我也不会看着你去送死。”
针六点头:“看来,咱俩得想个脱身的法子了。”
……
不久之后,有人向曾夫人禀告,针线房的绣娘针六和针七,因为争着要去当陪嫁打了起来,针六毒瞎了针七的一只眼,针七割伤了针六的右手。
对一个绣娘来说,眼睛和手残了,就再也吃不了这碗饭了。
曾夫人大怒,这两个贱人,平时就天天打,这就算了。
如今,她女儿要出嫁了,她们还打得见了血,不吉利不说,她还要另外挑选绣娘做陪嫁。绣房里其他那几个,都不如这两个活儿好。
她下令每人重打二十大板,远远地发卖了。
二人来到牙行以后,养了好久才好些。
有人知道她们以前是曾府的绣娘,想买她们。知道二人手和眼已经残了,只得放弃了。
二人想等曾二小姐私奔后,曾夫人没心情再管她们了,她们就声明自己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做绣活儿,再悄悄找个好主家。
哪里知道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前些日子才听有人传言,说是吏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和人私奔了。
估计是两家人怕丢脸,没有公开这件事,不知道后来怎么被爆了出来……
听到这里,左景殊点点头:
“这些孩子,是你们俩一直在教导她们吧?”
这十三个女孩儿,精神头儿和其他的孩子不同。
“是的,都是些聪明伶俐的好孩子,我们不忍心看她们跳进火坑。就让她们平时邋遢点儿,如果遇到老鸨或戏班来买人,就怎么讨嫌怎么蠢笨怎么来,尽量不要被他们相中,如果我们俩有机会出去,会领着她们的。
她们也乖巧听话,好在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
左景殊看了看二人的眼和手:
“真的没事了吗?用不用到医馆再看看?”
“这是吃饭的本钱,我们怎么会真的弄残了。放心,不影响绣花。”
“看你们做妇人打扮,你们成亲了?”
“没有。只是扮成个妇人方便一些。”
左景殊点头:“我的情况我已经说过了,说说你们的打算吧。”
针六说道:“既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