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恩师,蒋直努力做官,做好官,他在地方上大显身手,政绩考核年年优秀,他的官位就一直往上升。
后来,他进京当了京官,能够经常和老师在一起了,他很开心。
进京的第三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当年陷害他卷入杀人案的人。他没有打草惊蛇,偷偷跟踪调查他,最后发现,这人是他恩师伍承陶的次子伍益的人。
自从蒋直拜了伍承陶为师,他和伍益就不对盘,见了面就掐,互相看不顺眼。
开始他一直以为,人的个性不一样,你的性子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谁也不能奢望所有人都喜欢你。
他后来发现,伍益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恨他,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伍益恨不得杀了他。
蒋直曾试探过伍承陶,发现老师并不知道伍益和他关系不好,因为伍益每次在伍承陶面前,都表现得像个君子一样,对蒋直也是和气有礼。
为了不让老师为难,蒋直决定继续到地方上做官,这样就能离伍益远些,不会再和他发生摩擦,老师就不会难过。
在他上任前夕,他得知伍益设了个狠毒的圈套在等着他,只要他陷进去,不止身败名裂,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
蒋直吓出一身冷汗,他对伍承陶说,他发现自己患有隐疾,很严重,他要辞官回乡治病,治好了再说其他的。
伍承陶多次劝说他留在京城治疗,他婉拒了。拜别恩师,当天晚上就偷偷离京,雇了辆小驴车回乡。
幸好这些年,他外放做官,都没有带家眷,带着老仆,想离开也方便。
回到家乡安置好以后,他去信告诉伍承陶,他在家乡书院当了山长,并没有提伍益的事儿。
伍承陶回信还劝他,病好了再回京城,他会帮忙让他官复原职的。
蒋直告诉老师,自己很喜欢当山长,感觉自己的性子不适合官场,现在生活得很好,有机会他会去京城看望老师。
过了四五年了,今天蒋直突然收到老师的信。
信上伍承陶说,他辞官在家静养,长子心疼他,说自己不能在身边尽孝,就把他十四岁的小儿子伍沫送回老父身边,承欢膝下。
伍沫极聪明,深得伍承陶喜爱。伍沫在伍家,那就是一霸,谁也不敢惹,他也就是怕他父亲,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伍沫读书不肯用功,伍承陶不忍苛责,想起学生蒋直赋闲在家,是书院的山长,就想把小孙子送来书院,蒋直学问好,可以指点指点伍沫。
哪知伍沫死活不肯来云台县这个穷乡僻壤,伍承陶没办法,修书给蒋直,希望他能来京,一来他们师徒好好聚聚,二来,请蒋直教伍沫读书。
蒋直接到老师的书信,左右为难。
去吧,他和伍益差不多算是仇人了,住进老师家,难免经常和伍益相见,二人有龌龊,他怕老师看到不开心。
不去吧,自己拜师多年,老师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事,就这点小事,自己怎么忍心拒绝……
听左景恭说完,左景殊问道:
“这是蒋山长和你说的?”
“是的,他叫了我和小火葛敏,对我们说的。
他最后说,为了老师,他忍了,进京就进京吧。
他就怕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他被伍益陷害了,老师会觉得他是个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人,老师会很难过。”
“三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山长为了他老师,准备忍辱负重。为了山长,我是不希望他进京的。再说,他进京了,我们没人指导不说,弄不好,我们还会被赶出书院。
姓刀的是个小人,一直和山长不对盘。我敢保证,山长前脚走,他后脚就能对我们下手。”
左景珠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山长如果进了京,就算是不出什么意外,回来也得两三年以后了。
他曾说,两年后,左家兄弟已经可以下场试试了。如果他离开了,再到哪里找一个又正直又有学问的先生啊。
左景殊想了想:“三哥,你回去读书吧,我找山长谈谈。”
“好。”
左景殊来到蒋直的书斋,蒋直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书桌前发呆呢。
“山长。”
蒋直看到是左景殊,勉强扯了个笑容:
“你的哥哥弟弟,我暂时教不了了,我恐怕要进京了。”
“山长,我听我三哥说起你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伍益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看他对付我的手段,恐怕得罪得还不轻。问题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你就没当面问问他?”
“没有。我怕老师知道了会难过,老师很疼他两个儿子的,他也把我当儿子一样待。”
“你老师想把孙子送咱这儿来,他孙子不来,才让你进京的,是吧?”
“对。”
“山长,我想去一趟京城,劝你老师他们祖孙来咱们这里。”
蒋直瞪大眼睛:“这……能不能劝来先不说,云台县离京城千里迢迢,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方便。再说,外面不像在家里,很危险的。不行,我不同意。”
左景殊笑了:“山长,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哥哥弟弟都不舍得你离开,你也不想去京城,把他们祖孙接来就两全其美了。
山长放心,我会尽力的。如果我接不来,你再去不也一样吗,你老师应该不会在意你晚去几天。”
看蒋直一脸的担忧,左景殊悄悄说道:
“山长,我会骑马,会武功,普通人我能打四五个。”
蒋直惊喜地问:“真的?”
“真的。”
“好,那你就去吧。我写封书信你带给我老师。”
“那山长慢慢写,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
“去吧。”
左景殊早就打算要去一趟京城,因为她想看看,她制作的这种包包,还有大伯编的这些筐子,在京城有没有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