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昭低头翻着账簿，除了华清宫花银子如流水似的，其他妃嫔宫中支出都差不了太多。尤其是坤宁宫，是阖宫上下月银支出最少的。

“皇后娘娘当真是节俭。娘娘不仅要养育两位皇子，节日余庆还要给宫人们赏银，绕是这样支出都是阖宫最少的。臣妾真是惭愧，日后一定多跟皇后娘娘学习。”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宫里这么多人，今儿有个病，明儿有个灾的，哪个不需要银子。加上这几年天灾频发，用钱的地方格外的多。”裴君瑶无奈的摇摇头。

“本宫身后后宫之主，自然是想要想办法开源节流。不像程贵妃，有个富的流油的娘家。花钱自然是不需要顾及计较的，不得不说这女人啊，投胎个好人家比什么都强。”

白云昭赞同的点头，“贵妃娘娘奢侈惯了，要贵妃娘娘节俭一些，怕是比登天还难。”

她忍不住满脸昭羡慕道：“不过有程大将军贴补，贵妃娘娘自然过的如鱼得水。不像臣妾还要精打细算，才勉强可以度日。”

“是啊，放眼望去，满皇宫的妃嫔就属程贵妃的命最好了。有疼爱自己的兄长，又有皇上的宠爱，谁说了不称一声羡慕。”

裴君瑶将书合上，搁在旁边的红木桌上。她微微拧着眉，支着脑袋靠在一旁。

“只可惜，程贵妃留不住孩子，往后更是不能在生育了。老天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实在是可怜。你和程贵妃的感情一向很好，你没事的时候多去华清宫坐坐，开导开导程贵妃。

本宫昨天也去了华清宫，本想着探望一番，却不料程贵妃实在是不待见本宫。本宫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裴君瑶长叹一声，面露委屈，“本宫一向对程贵妃很好，就算她三番四次忤逆顶撞本宫，本宫能再三容忍。她没了孩子，全是因为容氏，本宫也很痛心。她却一股脑的将脏水全泼在了本宫身上，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贵妃娘娘怕是对皇后娘娘有误会。贵妃娘娘突然间与骨肉分离，想来受了不少的刺激。”裴君瑶昨儿去看程杌秋是演戏罢了，白云昭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听的，却不得不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等贵妃娘娘想明白了，就能理解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了。”

“但愿如此吧。左右本宫问心无愧，只要皇上相信本宫，想说什么就随程贵妃去了。”裴君瑶看了白云昭一眼，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情。

“本宫记得你和程贵妃是近亲，除了眉眼长的有些相似，性格倒是天差地别。本宫就喜欢你这样温婉贤淑的性子，不似程贵妃咄咄逼人，让人厌烦。”

白云昭笑而不语，一时之间大殿内忽然变得莫名的寂静。

大殿里烧了好几个炭盆，暖洋洋的犹如让人置身孟春三月，白云昭感觉浑身燥热，鼻尖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隐月，这屋里什么味道，熏的本宫直反胃。你去将窗户都打开，通通风。今儿阳光这么好，可是不常能碰到的。”

隐月默默点点头，转身命人打开窗户。裴君瑶头疼的捂住脑袋，忍不住“嘶”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