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支队在思考并没有回话，他带来的技术民警替他回道：“一氧化碳浓度超过千分之五，或者超过57.4毫克每立方米，人就会中毒，刚才的模拟实验里，都不达标。”

林飞自言自语道：“难道推断错了？薛欣的死跟浴池没有关系？”

葛支队摇了摇头：“薛欣死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而一氧化碳的来源只有这么一根细管道，想铺满整个房屋需要很久，在全屋的空气达到一个动态平衡后，一氧化碳的浓度就不再升高了，并不能致死。”

林飞问道：“宋光平之所以私接下水管道排放了三次，会不会就是在实验，怎么才能让废气达标到致人死亡？”

葛支队点点头：“有道理，或许他当时就是在薛欣的房子打的电话，让工人把废气排放到下水道，可最后一次他是通过什么方式使一氧化碳达到了致死浓度呢？”

众人听完葛支队的疑问，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储煤间。

锅炉工赶紧撇清嫌疑：“我们浴池的煤都是管采买的小吴拉回来的，他买啥我就烧啥，我就是个干活的，跟我没关系啊警官！”

葛支队问向旁边的人道：“小吴？有这个人吗？”

旁边的刑警答道：“有的，不过之前排查过，他没有嫌疑，就让他回家了，我现在让咱们人给他打电话？”

“打，让他现在就过来。不，你问他在哪，让咱们人开车去接一趟。”

刑警领命而去，好在这个小吴家住的也不远，就在城中村附近的居民楼里，不一会功夫，就让民警带到了浴池负一层。

林飞直接问道：“浴池烧的煤是你负责采买的？”

小吴不知道这大半夜叫自己来是什么事，心中紧张不已，听到眼前的年轻警官问自己话，连忙回答道：“是我买的，老板要求每半个月买一次，每次都是5吨煤。”

“那这半个月你们烧的煤换过吗？”

小吴摇摇头：“没换过。哦，对了，刚过六月初的时候，宋老板让我买过烟煤，但不多，就买了2吨。”

葛支队精神一振，接过话头问道：“跟你说是做什么用了吗？”

小吴道：“那没有，老板让买就买呗，反正是他出钱，我当时还纳闷，还以为浴池要换煤烧。”

“你们平时都烧什么煤？”

小吴道：“烧锅炉的煤大概分三种，第一种是无烟煤，就是浴池现在烧的煤，第二种叫褐煤，这种煤质量最差，连个人家都不怎么用。第三种就是烟煤，虽然烟多，但是热量大，烧起来不用总添煤，省事。”

葛支队问道：“那你们平时为什么不烧烟煤？”

“贵啊，而且排放的废气多，损耗过滤设备，所以还是买无烟煤经济实惠。”

“宋光平让你买2吨烟煤具体是哪天？有发票吗？”

“当然有发票了，要不没法报销，大概是在6月12、3号买的，买完就堆在前面了，下一次用的时候估计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