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指尖勾了勾,学着那个模样,放软了声音半真半假的学了起来。
“徐九,徐九……我头疼。”
刚刚还冷着脸的男人眼皮子一跳,目光沉郁的落在了她的额间。
她心虚的垂下眼睫,可怜她三十好几的灵魂,半生活在虚与委蛇的富贵场,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雨的人了,还是挡不住中书令大人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只是裹挟着星点不满,便如有万钧之力般让人难以负荷。
“坐好了,我看看。”
徐观澜眉间一松,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姜令仪乖乖坐好了,任由着男人抬手解下了她的抹额,极淡的香气从他的衣袖处传来,还带着几分湿濡。
她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抓着那衣袖便揉了两把。
冰碴子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已经化成了冰水,泅湿了单薄的衣衫,如今屋内还无地龙,冻的很。
“你身上都湿了。”
姜令仪抬手推开了徐观澜要落在自己额间的手。
“你先把衣服换了,下次不准再穿的这么少来寻我。”
“我不冷。”
徐观澜说完,运转周身内力,几个呼吸间,便将一身衣物烘干。
姜令仪怔了数秒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徐观澜已经不是那个被重伤至痛病缠身的徐首辅了。
她心底升腾起一股庆幸之情,点了点头,呢喃道。
“是……是我忘了,你功夫极好……”
说着,一只手扶住了她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的箍住了她。
“别动,已经消了肿,只剩淤青,我给你揉揉。”
徐观澜说完,指腹刚用上了不足一分的力,手下便传来了一道抽气声。
“嘶!”
姜令仪眉头紧蹙,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娇嗔之色。
这几日她一日三餐都有好好在吃,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点红润之色,此时菱唇微张,是摄魂心魄的旖丽。
徐观澜手下动作一沉,引得小姑娘眉头皱的更紧,眼尾都泛了红。
她咬着下唇,软绵绵的说了一句。
“疼~”
徐观澜心口一跳,莫名的觉得手下发烫,他沉下眉,让手下的力道更轻了些,只是微微发烫的掌心落在那微热的额上,险些泄露了他激荡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