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澜那个老哑巴,若真重生了,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把那叛徒揪出来三刀六洞,挫骨扬灰,然后看到她如今这种苦肉计,只会冷着一张老脸再冷她三天三夜,绝对不可能连夜赶来看她了。
心中某种期翼被打破,她莫名的有些低落了下去。
这个世界的‘姜令仪’都已经不是姜令仪了,那这个世界的‘徐观澜’呢。
她们如今,可都没见过几面呢,除了小时候她记不清的日子。
姜令仪的眉眼间难掩黯然,加上那因为疼痛而苍白的面容和颜色偏淡的唇,犹如明珠蒙尘。
徐观澜的指尖停滞了片刻,就在姜令仪胡思乱想的功夫,他从袖中掏出了一罐膏药。
“我上过……”姜令仪反应过来,刚要拒绝,就在男人算不上温柔的目光下立马改了口。
“不过好像是很久之前了,哎呀,确实该换药了。”
姜令仪说着,便要自己拆下抹额,毛躁的动作又被徐观澜抬手拦住了。
他极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亲自替解下了抹额,那药贴也轻易的落去了他的手中。
姜令仪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样子青紫高肿起来的伤处,落在她瓷白的皮肤上更是格外瘆人。
“嘶。”
察觉到冰凉的药膏抹到了伤处,姜令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观澜手下的动作更轻了些,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替她温柔的抹着药膏,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是的温柔,给她带来了莫名的瘙痒。
她有些不自在,看着他低垂的眼睫,还有那鼻尖的一颗朱砂色的小痣。
姜令仪觉得,男色诱人,她默默咽下那生出的觊觎。
“徐九,我们小时候很要好吗。”
“嗯。”徐观澜那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怎么回答的这么理所当然。
造孽了。
他分明离得不近。
可姜令仪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往后缩了缩,可下巴却被警告似得捏了捏。
姜令仪有些放空,想着徐观澜这幅他们之前关系确实很好的样子,她有些迷茫。
活了两辈子,她都无缘想起七年前的记忆,有点可惜了。
她放松了些,将脸压在了徐观澜的受伤,语气慢悠悠的。
“徐九,我们以前有多要好啊,都七年了你还能记得我。”
“怎么就我不记得了。”
她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什么。
徐观澜擦好了药后,才收回了手,另一只手却还拖着那瓷白的小脸。
“以前你的功课都是我写,你烦的事都是我处理,还有你做的错事都是我背锅,你说呢。”
他表情从容,语气也没什么波澜,却无端的让人信服。
姜令仪仔细想了想,却只能依稀的想起某些零星的片段。
穿着藕色长裙的小姑娘抓着少年的手,晃呀晃,不依不饶的撒着娇。
「徐九~徐九~我的手好痛,我写不了,你替我写吧~那个老头太烦人了,我再也不想听他授课了!」
「不能骂人。」那看不清脸的少年一本正经的纠正着小姑娘的话,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更亲近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你帮不帮我写嘛~哼哼~手手真的好痛,你看看,他把我掌心都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