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主莫若簪星。
姜令仪立马笑开了颜,语气拉的愈发绵长,还边说边推着徐观澜往书房里去。
最后,姜令仪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徐观澜端坐在案桌之前,持笔落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刚刚还喊着要研墨的人已经躺到了另一侧,将他的软枕叠放在一处,毫无骨头的躺在其间,眼睛半阖,就在这雨声之中,半睡不睡。
她这个月都没休息好,一百多号人的审问,报告,整理,都是由她来做,今日汇报之时,她才偷了懒留在了府上写公文。
枢密院本就忙碌,杜仲故意喈磨她,她也倦得很。
直到那张脸歪倒在软枕之中,呼吸渐渐绵长之后,徐观澜才停下了笔。
簪星见他起身,立马警惕的睁大了眼睛,却看到徐观澜从一旁的笼箱之中拿出了一方软被,替姜令仪仔细盖好之后,方挑起她的发丝在指尖揉了揉。
还带着潮气。
身后的脚步走上前来,簪星显然是要自己来照顾主子,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主子浅眠,若是旁人在……”
就在她说话的空隙,姜令仪似乎已经被吵到了,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睛半睁不睁,有些迷糊。
“怎么……”
簪星正欲开口,徐观澜却接下了姜令仪的话。
他指尖落在了那乌黑的发间,语气淡淡。
“你头发湿了,我替你擦擦,继续睡。”
听到是他的声音,姜令仪只是闷闷的哦了一声,便又安然的歪下了脑袋。
剩下的也不必说了,簪星呆若木鸡的眨了眨眼,又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刚刚还风光霁月的在桌案前的男人坐在了姜令仪的身侧,正就拾起了棉帕替她擦起了发。
簪星迟钝的看着那一幕,脑袋有些发愣。
可那蜷缩在被褥之下额度人儿睡的正香,毫无防备。
威远侯府内。
席玉猛的打了个喷嚏,已经换了衣裳的他面色却阴沉的都快拧的出水了。
如今这院子里的人对他的看管也松懈了许多,如今竟能容着他自己一个人呆着。
天色渐暗,雨却未停。
这个时候了,即便自己去闹了一通,姜令仪还是未来看他。
他一扫刚才让人怜惜的模样,眸光森冷的将放在榻上的围棋一扫而落。
丁零当啷的棋子落地声在屋内回荡着,他脑中却回想着那一刻姜令仪挑起她下巴的神色。
冷淡的紧,却勾人心魂。
他的呼吸有些乱,也觉得自己的心乱了,可如今他却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姜令仪在怀疑他。
即便他表现的如此顺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都不曾信任他半分。
席玉有些恼火,‘牵丝’是他在京中筹备了多年的局,这次本可以直接杀了那个蠢太子,一举将这汴京的朝局打乱,却没想到那个疯女人这么有本事。
他这些日子附小做低,就差献身了,那个疯女人却还是防备着他。
牵丝此次损失惨重,若再让她查下去,只怕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席玉眸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的面色是不见天日的苍白,眼角与唇都殷红一片,分明是凌厉到刺目的艳丽,更是潜伏在阴暗之中的疯狂。
屋外,传来了下人关切的声音。
“公子,可是出事了。”
“无妨。”席玉憋下这一口气,神色冷的彻骨,他抿着唇,默默蹲下身,将一颗一颗棋子捡了起来。
他还得忍。
【作者题外话】:这里简单刨析一下席玉这个人,首先他的母亲因为皇权斗争而惨死,他确实是重生,这里剧透一下就是他第一世的结局并不圆满,所以他这一世没有着急杀死女主,反而露出了少年的一面来哄骗女主,因为他有所图,也有所顾忌,但他的本质就是疯批自私的纯情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