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将近满月,姜令仪坐在马车之中,心中正细细盘算着这一次的收获。
砍掉了秦宵,便是重创了赵泉的左膀右臂,他与威远侯在此处纂养死兵,所费财力人力不可估量,二人若是在京中听到这个消息,只怕要气的吐血三尺,暴跳如雷了。
赵泉心中本就将这一处作为夺位最大的倚仗,如今毁于一旦,只怕他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自己兄长的镇山军了。
呼。
姜令仪轻舒了口气,已经开始期待,这位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当众羞辱的端王要如何挽回她这一位有用之人的心了。
所以她需要回去了。
易容之人终究不是她,赵泉奸诈,若他发现了什么,事情便不好办了。
雨渐渐小了。
这一场秋雨来的突然,走的也悄无声息。
车夫赶马,簪星沉默的坐在一旁,抿唇不语。
姜令仪回过神来,扫了她一眼。
簪星很聪明的,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了。
“在想什么。”
她问,簪星木木的抬起头,目光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良久之后,她才道。
“簪星无能。”
是她无能,爱漂亮爱笑的小主子,不知要受多少苦楚,才能成长成如此模样。
姜令仪哑然失笑。
她伸手摸了摸簪星的脑袋,轻轻的,温柔的落下。
“傻簪星,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厉害的护卫了。”
三世衷心。
她真的做到了只为姜令仪而活。
簪星神色木然,耳廓却升起了一抹红。
她欣喜又认真的望着姜令仪,一字一句道。
“簪星会保护好主子。”
她说的认真,姜令仪也相信了。
她一声多疑,信的人寥寥无几,簪星是一个。
而另一个……
七日后,汴京城外。
簪星掀开车帘,警惕的四处扫视了一圈。
此处偏僻,四下无人,唯有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簪星在姜令仪耳畔低语,姜令仪挑了挑眉,立马站了起来。
她的步伐轻快,走到了马车旁,毫不避讳的钻了进去。
看着来人,她的眸光灿烂,带着笑意。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病吗?”
被关在京郊别院养了一个月有余的徐观澜抬眸,声音徐徐如泉。
“我已无恙,如今凤凰山之事已传入京中,众人都在探查你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