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在祖母心中,孙女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便是一个娘家的侄孙女儿在您身边的日子,都能越过我去。”
姜令仪一脸心灰意冷的站了起来,她显然是忍了许久,声音中满是失望。
“祖母觉得孙女以权压人,可孙女伤痛在身,连乔四姑娘都知晓关心一二,祖母您呢……既然祖母不喜欢孙女,那我以后万不会再来叨扰祖母。”
姜老太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她这一次,被姜令仪这一连环的招数打得节节颓败,瞧着她要走,站起来便要再说几句好话,不料姜令仪顿了顿脚步,淡淡道。
“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左不过一句威远侯府家风不谨,可往再深里想,便这乔家目无律法,富贵而骄,还望祖母好生考虑考虑,这一次是我,我不计较,可若是在外头遇上旁人,丢的便不只是礼数了。”
话尽,她不再逗留。
姜老太捂着心口,被她所言震的坐在原地久久不语,乔燕婉心中惶恐,却只能惊惧难安的坐在她的身侧抽泣。
听着耳边的哭泣声,姜老太心中烦闷,抬手便甩开了乔燕婉的手。
“你这规矩是如何学的。”
“姑婆,燕婉知错了……呜呜呜……”乔燕婉双膝一沉,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姜老太的脚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袁氏都有几分咂舌。
哦哟,刚刚还好的跟亲祖孙一样,这如今一下便不好了。
姜老太察觉到了袁氏看热闹的目光,凝眉瞥了过去,目光凌厉,带着火气。
“瞧瞧你着脸上画的像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看得我今夜都要做噩梦了。”
袁氏无辜的捧着脸,面带羞赧的低下头。
“母亲可不懂,这是如今京中盛行的哀面妆,主要就是一个纯洁无暇,病若西子的美感……”
这儿媳惯来爱插科打诨,如今看着她这模样。
姜老太扯了扯嘴角,心中恼怒,怒斥道。
“哀什么哀,听着名字便觉得晦气,好好的主家娘子,得要做出这徒惹晦气的东西来,赶紧下去给我洗了去!”
袁氏噤了声,一脸汕汕的服了服身子后才准备告退,临走前还不忘刺姜老太一句。
“妾身瞧着,郡主是真伤心了……”
“下去!”
而走出了南苑等到无人之时杏蔼忍不住噗呲的低笑了一声,解气至极地说道。
“如此一来,老夫人估计能消停些时日了。”
姜令仪背着手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消停有什么用,这府里,有的是不消停的人。”
“杏蔼。”
“奴婢在。”
“本郡主此番伤心过度,又犯头疾,你说如何?”
杏蔼再一次缺德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