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燕一张嘴巧舌如簧,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堆,听的郑玉柔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她瑟缩着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问。
“殿下来的这么少,姐姐你不难受吗?”
“难受什么?”郑玉燕不解的看着她。
“男人不都那个德行,宠爱你的时候自然万事都顺你心意,可万一哪里有不合他心意了,你在他心里便什么都不算了,便是连牲口都不如。”
郑玉燕抿着唇,想起了那日姜令仪的表现,又有几分怅惘。
“如今说来,这宝熙郡主的性格倒是算得上爱恨分明,我原以为她那日凤梧宴上会对我诸般为难,没想到,她的脾气倒不像传闻中的坏。”
郑玉柔黯然的低下头,难免想起那一日姜令仪对她所言。
那日她仓皇逃离,想必是伤透了席玉的心。
“是,她是个好人。”
郑玉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郑玉燕却笑盈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怕,没了端王,姐姐再给你物色其他人家的好儿郎。”
提起这个,郑玉柔脸浮起一抹红,她扭捏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瞟了眼郑玉燕的脸色,说道。
“其实,若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也不错。”
“什么!”
郑玉燕猛地拔高了声音,她拍桌怒瞪着郑玉柔。
“不行,绝对不行!你可别学卓文君私相授受那一出,这穷酸的文人好歹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呢,若你嫁了个好四处奔波的浪子,那以后你跟着在外头奔波受苦是一回事,若他不带上你,你在这京中守着活寡,他在外头有着新的家世,四处沾花惹草,岂不是造孽了!”
“不,不会吧。”郑玉柔脑中闪过少年疏离又正直的模样,有些不信,郑玉燕却一脸不屑。
“这大侠大侠,以后莫说连个像样的营生都没有,到时候连个宅子都没有,以后就算要做啥,除了到大户人家做个护卫,就是去跑镖,这多危险啊,到时候你就不是守活寡了,你是真要守寡了。”
“……”
辛苦演了好大一场戏的姜令仪随手将衣袖中的帕子放到了矮几之上,她的眼睛此时还红彤彤的,看着可怜的紧。
杏蔼面不改色的收起帕子,有些无奈。
“主儿何必对自个儿这般狠心,若是伤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没这东西,我哪哭的出来。”
姜令仪抬手对着火辣辣的眼睛扇着风,脑中却闪过郑玉柔今日躲在门后偷看的模样。
真是个傻姑娘。
不过……
她才想起席玉,后知后觉的问道。
“前几日我不在,他还安分吗。”
“质子每日只在房中看书下棋,甚少出门,您不在,他也不太爱说话。”
杏蔼如实道来,姜令仪挑了挑眉,眸中带笑。
“他真如此安分?走,带我去瞧瞧。”
说罢,她便起身拍了拍衣裙,动作潇洒利落,见的杏蔼连忙阻挡。
“主儿,这流素纱娇贵得很,可不能这么……”
她欲言又止,姜令仪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的收回了手。
“这些个纱裙,除了好看,倒没什么用处。”
“好看便够了呀。”杏蔼拿起羊角梳,又替姜令仪梳理了一番,语气中满是自豪。
“咱们主儿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这流素纱不仅娇贵,还挑人,若是肤色黯些,便穿不好了,如今京中许多姑娘都喜欢您平日里简单素净的衣裙,便是大娘子,头上的金簪都少了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