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去,别人真以为我死了。”
“呸呸呸!”一旁的杏蔼立马出声拍了拍手边的木头,满脸认真的望着姜令仪。
“主儿,可不能这么咒自己。”
“嗯嗯!”
曳月也跟着重重的点了点头,附和道。
“不能乱说!”
看着小丫鬟们认真的模样,姜令仪笑了笑,没再反驳。
一个时辰之后,宝熙郡主亲自上门探望太子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而太子,正面色苍白,两眼泛红的坐在桌旁,看着姜令仪带着毡帽的样子,心中暗自思量。
看来这丫头是真受伤了。
“难为你自己都病着就来看孤。”
他的语气十分恳切,姜令仪虚弱又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子表哥瘦了。”
她只是一句话,赵德却愣了愣。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骨骼清晰。
他近日确实消瘦的厉害,其他人来探望,来来去去也只是那几句节哀,希望自己保重身体,南宋还需要他这个太子。
听到这些话时,他只想冷笑。
南宋需要他这个太子,可他们却要捧起另一个贤王来与他争。
这南宋哪里是需要太子,他们是需要一个听话贤明的傀儡罢了,最好能把太后熬死之后,像自己父皇一样的皇帝。
软弱,听话。
做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
可如今,平日里最是骄纵的表妹,却真心的在关心自己。
想到赵泉所做之事,赵德对姜令仪也升起了几分怜爱之心。
“是吗,孤瞧着你,也瘦了不少。”
姜令仪轻咳了几声,摇了摇头。
“令仪无妨,可太子表哥定要保重好身体,曾经……令仪任性,如今才明白,有些人……不过是口蜜腹剑的小人,可惜……到底是令仪对不住太子表哥。”
小姑娘声音孱弱,赵德听在耳中,倒底是不忍。
“孤不怪你,况且……莫说你,便是孤都是一叶障目。”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倦怠的情绪涌上来之时,他难以忍耐的抓了抓瘙痒的肌肤。
他想起那五石散吃下去之时,浑身火热,如登极乐的快感,卷席了他的机智。
赵德不敢再回忆,只是颤抖着伏下身,哑声道。
“令仪,孤……忽感身体不适,恐不便见客……来人,送宝熙郡主回去……”
不容姜令仪犹豫,便已经有侍卫上前来请姜令仪出去,她也未纠缠,只是留下一句。
“太子表哥要保重好身子。”
她转过身,与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太监擦肩而过,可她的目光却不曾有丝毫的停留。
院外烈阳当空,太子府华丽大气,处处精美,金漆雕刻的屋檐在阳光下反射着艳丽的光芒,姜令仪踩在玉阶之上,在一片绿意昌盛之中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太子喜奢靡,又有沐家撑腰,阖府上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最好的,最复杂华丽的。
简而言之,便是最费钱的。
姜令仪收回了目光,脑中却不由的想起了洪水决堤,饥荒遍野的场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真是……
“姑娘,您慢些走!”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姜令仪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