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妹妹是我们南宋最尊贵的嫡亲公主,北黎绝对不敢为难……”
“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最尊贵的嫡亲公主,本宫瞧着,还不如做个普普通通的郡主强,若是当初他们同意……”
“母后!”
就在皇后满脸怨怼的要说下去之时,赵钰拧着眉满脸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
“此事已定,无需再提,你莫要忘了,当初你的这个念头,差点害死了舅舅他们。”
皇后猛的一惊,又讪讪的噤了声。
当初她不忍自己的女儿远嫁外邦,便想着让姜令仪代替她的女儿嫁过去,谁知这个想法刚提出来,不仅皇帝勃然大怒,便是连太后都难得的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而那时候,恰好让人拿住了她母家的错处,那一次,皇帝难得大发雷霆,竟直接将她的兄长贬入牢中,害得她兄长险些丢了半条命。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众人才开始意识到,这位千娇万宠的宝熙郡主,在皇帝的心中分量绝对不轻。
当初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皇后在赵钰警告的目光下,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赵钰站起身来,胸前白袍盘金线四爪龙纹,在日光下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他背过手,幽幽道。
“母后不必担心,如今我才是太子,即便皇祖母想捧老二坐上那个位置,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让出这个位置。”
皇后忧心忡忡的皱着眉,看着儿子势在必得的神色,终究是缓和了神色。
“有钰儿在,母后自然安心。”
姜令仪还未走近,便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隔着门帘,少年羞恼的声音格外清晰。
“滚出去!我不喝!”
听着这闹腾的动静,杳蔼担忧的望向了姜令仪,却看着她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殿中。
“郡主……”
面生的小丫鬟欲哭无泪的端着香案站在一旁。
“再去端一碗药过来。”
见她来了,席玉的神色愈发难堪。
他面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中却翻腾着滚烫的恨意,在这满宫之中,谁都知晓姜令仪将他当成了鱼饵,唯有他,还在翻来覆去的揣测着这个疯女人用心何在。
他以为她救他至少有所图谋,没想到,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鱼饵,甚至是最最最粗滥的陷阱。
看着他的眼神,姜令仪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怎么,席公子这下子真活腻了?”
“呵,郡主好大的本事,害我至此,还作出这慈悲模样,将我囚在此处耍的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席玉多日堆积的怒火在听到真相的那一刻彻底崩塌,姜令仪此举,无非是将他当成了傻子来耍。
面对他的愤怒,姜令仪显得格外平静。
“不然呢,你希望是怎么样的。”
“我们难道不是本来就是互相算计的关系吗,你做梦都想杀了我,恨不得的生吞活剥的将我嚼烂吞进肚子里,我为什么不能利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