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的争论点已经不存在了,起码在必须要翻阅远山这点上,所有人基本已经达成了共识。
此时唯一的争论点就在于:究竟是选择往西,还是选择向东。
想到这里,高俅整个人不由得都松垮了下来,望了望眼前的时迁合林冲,他不禁心生出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他根本不在于究竟选择哪个方向,只要与他的核心诉求不起冲突,他都无所谓。他需要的,是平衡,人与人之间的平衡,大势的平衡。
至于怎么争论,争论的人是谁,争论的结果又是什么——他,根本不在意。
但是,这时的他又不得不出面,因为林冲的面子,他要给!
“所以,你的理由是什么!”将脸上刚刚漾起的笑意收敛,高俅一脸肃色的问道:“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要怪我责罚于你!”
“回太尉。”时迁伏身朝高俅拱了拱手,语气谦卑的说到:“依小人愚见,倘若我们选择向东,且不提是否能够找到那些平缓的适合翻阅的崖壁,起码遇到贼匪的几率,必然将会高上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一凝,包括林冲。除了那诡秘无比的坑洞以外,此时众人最为敏感的,仍当属那些贼匪。
而他们此时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摆脱那些贼匪的追捕吗?
“哦?你且……细细道来!”高俅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凝重,他也不由自主的被时迁的话术所吸引。
“相信大家应该都已经察觉到了,而且前面我们也预估到了,在这群贼匪中,必然存在那么些个智者,能够每每料敌于先机。而这,也是我们这一路走来,始终处于被动的重要原因。”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点起头来:这一点,其实众人早已达成共识,包括那脸色仍旧有些难看的林冲。
见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时迁又接着说道:“而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时间,所以才显得眼下的这个决断,格外的重要!”
“小人也是无奈之下,才斗胆进言,倘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万望诸位海涵。”
说完他便又俯下身去,谦卑的朝众人拱了拱手,权当是赔了个不是。
远山延绵,日头已经渐渐开始西斜,这夜,终究还是要来了。倘若再耽搁下去,显然那未知的风险又将进一步增加。
一众人中,当属那鲁二风性子最急,听到时迁所说,他便火急火燎的开始敦促起来:“你且快说,休要在扯东扯西的,浪费时间了!”
时迁并没有因为他的敦促而乱了思路,整个人仍旧是那么的平和……不卑不亢!
沉思了片刻,他又接着说道:“眼前既有这远山阻隔,相信如果那些贼匪后续来到这儿,那他们追踪的方向,不是向西,便是向东……”
“这……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岂不是,又要赌?”
站在一旁的鲁二风满脸的堂皇,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虽然在前边也有经历过抉择,且每每都能侥幸通过,但在他的观念离,前路种种,多少都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倘若有一个环节出错……他不敢想,起码至今很多事令他想起来都仍旧有些后怕。
眼见着就要往前希望的曙光了,现实却又给了他狠狠的一个巴掌,这让他整个人不由得有些茫然了起来。
“是的,要赌!”时迁的言辞笃定,“不过怎么赌,这里面却仍旧有不少可以说道的地方。”
恍然间,一股雄浑的气势自时迁的身上升腾起来,众人眼中的时迁,竟无端便的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这种陡然间的性子转换,一时间令众人都有点难以接受,无法适应。
时迁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侃侃而谈道:“倘若我是那些贼匪,一路追击而来遇到这远山的阻隔,那么,我必然会选择分兵,一路向东一路向西。”
“也就是说,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无论选择向西或者向东,都不一定安全。”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诚如时迁所言,倘若掌兵的是他们,在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的前提下,也比如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是,这分兵之法,自然也有讲究。”
时迁顿了顿,给所有人预留了一定的思考时间,接着说道:“尤其是追击的侧重向,很明显,他们必然会将更多的兵力置于东向。因为越是往东,我们距离苏州府就越近,后续我们获得的支援,抑或是脱逃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那照你的意思来看,我们岂不是只能选择往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