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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科。
两辈子加起来,李卫东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
相比仍显得破旧的京城,这边高楼林立,大路已铺了柏油,上面行驶着一辆辆模样老式的汽车。
街头之上,一片花枝招展。
彼时,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这座城市再度焕发出激情。
这点光是从行人脸上的自信就能看出一二。
一个星期前,李卫东一行人到了漠河,但却在边境耽误了三四天,才得以过河,然后一路‘护送’,来到这边。
虽说两边的关系日渐紧张,但仍旧有不少人在这边留学,甚至是生活。
这些几乎都是当初蜜月期来到这边的,后面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回去。
再加上因为时间短,所以李卫东一行人即便走在街头上,也没有遭受什么异样的目光。
不过身后总少不了几条尾巴就是了。
毕竟他们过来的时机有点‘巧合’。
刚刚出了林振武那档子事情,他们便凑上来,虽然名义上是护送那两名劳苦功劳的老专家,但没有谁是傻子。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漠河等待好几天。
倒是回家的那两位老教授,说了颇多好话,也多亏了他们从中帮忙,要不然他们想顺利走上街头都难。
当然,明面上他们也是有任务的。
就是‘邀请’一些人回家。
这两日,李卫东也跟着走访了一些即将毕业,或者已经毕业的学生,基本都是由陈广坤领着,还有一名专门负责此事的干部。
李卫东夹杂在里面,丝毫不起眼。
甚至这一路走来,都没人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别看李卫东在国内勉强算得上号人物,一等功都拿了好几个,但一来,他的身份属于高度保密,了解真相的人并不多,哪怕当初因为轧钢厂,以及后面那桩事情,有关他的事情也没有泄露到这边。
再一个,就是年龄方面的优势了。
年不过二十的李卫东,正是嘴上没毛的年纪,看上去更像个学生。
如此种种,也就没人怀疑去怀疑他。
就连一路跟他‘亲近’的陈广坤,也只以为他家中富裕,是个有点背景的。
毕竟普通人家,可没有钱去餐车吃饭。
“这些家伙,让富贵迷了眼,竟然不愿回去。”
回到临时居住的宾馆,陈广坤就忍不住发着牢骚,但李卫东却从他的愤恨中读到了几分羡慕。
经过这一路的了解,李卫东也知道,陈广坤多以曾经在这里留学而感到荣幸,几次炫耀这边的生活,似是遗憾。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反过来讲,同样可以。
我都没能留在这边,凭什么你们可以留在这边?
说白了,就是心里不平衡。
“当初家里供着他们来读书,没想到供出来了些白眼狼。”
陈广坤恨恨的继续念叨着。
“小陈,不要乱说话,这几人只是说学业未成,现在回去未必能帮得上忙,想在这边多学习几年,再携有用之身回去。”
说话的正是这次的领队,名叫徐林,四十来岁,外交那边的干部,曾经也在这边待过两年,这次过来算是熟门熟路。
此刻,他虽然在为那几人辩解,但神色中也难免有些晦暗。
这趟出来,他可是寄予了厚望,可如今看来,效果并不理想。
但是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不可能行那绑架之事,只能动之以情。
“徐科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等着他们考虑好,还是再想别的办法?”
陈广坤忍不住问道。
“先等两天,毕竟还有一人没有去见。”
徐林想了想说道。
“徐科长,我以前在这边留学几年,倒也有几名同学留在学校里当了老师,我这两天能不能去拜访一下?”
陈广坤询问道。
他去拜访,当然不可能让对方跟着他走,眼下两边的关系,也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无非就是想趁机出去逛逛。
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他还想着能买点纪念品,回去好好炫耀一番。
“也行,不过别忘了咱们的纪律。”
徐林倒是没有拒绝,大家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指望他们部老老实实待在宾馆里,也不现实。
“您放心,我保证不会犯错误的。”
陈广坤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
旁边,李卫东站在那里,丝毫不显眼。
他的身份即便徐林都不知晓。
别看李卫东先是抓了张勤华,后又‘逼死’一位年轻有为的干部,但这两件事情,部都压了下来,并未宣扬。
所以哪怕徐林是那边的人,也不知道李卫东的赫赫威名。
就连这次过来,李卫东也是借用了一个别的身份。
而这,也是李卫东要求的。
“徐科长,我能不能跟着陈老师去见识一下?”
李卫东‘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徐科长,就让小李跟着我吧,这样也算有个照应,我俩还能相互提醒对方不犯错误。”
陈广坤也立即说道。
早在来的路上,李卫东就曾透露过,自己这趟跟着来就是为了见识一番,也想好好逛一逛。
当时,李卫东正请陈广坤在餐车里吃饭,对方一听,立即拍着胸口保证,说自己这边熟悉,到时候帮李卫东领路。
“可以,你们两个早去早回。”
徐林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而且他虽然不知道李卫东的具体身份,但能够领了这份差,自然是有说道的。
“谢谢徐科长。”
陈广坤拉着李卫东道谢,并且给后者一个眼神。
就这样,两人得以离开宾馆。
“卫东,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先去逛逛,你想去哪?”
“听说圣巴西尔大教堂挺有名的,能不能去看看?”
李卫东也没客气,直接说出目的地。
来到这边,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过去,而且名义上,两人也是出去游玩,就算身后尾巴跟着,可他找到东西后,直接藏进农场仓库里,任凭是谁,也搜不出来。
“圣巴西尔大教堂?”
陈广坤眉头一皱。
“怎么?有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