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这样的女儿竟然产生了恐惧感。

她讷讷解释：“我不是不想离婚，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好……”

“您怎么就做不好了？您做饭那么好吃，哪怕弄个小吃摊子都能养活自己，还是说……”齐雯向前走了一步，“您不想离婚？”

女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瞳孔猩红的齐雯，她开始怀疑她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诚然，她知道离婚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她被困在笼子里太久了，久到不知道如何使用双手挣钱，她只要一想自己要直面外面的风风雨雨，她就开始害怕、退缩。

“雯雯，你还小，你不懂……”

大人就只会说这句话，齐雯气的要命。

“我懂的比你想的要多！您不就是舍不得离婚么，既然这样，我以后都不管您了，您自便吧！”

齐雯气的直接飘了出去，她不是没看到妈妈害怕的眼神，这让她觉得很伤心。

换位思考，不论妈妈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害怕。

许清音也没想到齐雯妈妈竟然是这么个性格，她被打是可怜，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自己不想着立起来，谁也帮不了她。

“雯雯说的对，离婚才能开始新生活。您因为长时间不接触社会，有些害怕，这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您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女人嘴唇动了动，“万一真不行呢，她爸爸又不可能和我复婚……”

许清音：“……”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她也不准备再多费唇舌，毕竟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您自己考虑考虑，好自为之吧。”

她还要去看看齐雯如何了。

看着再次空荡的房间，女人掩面啜泣，她们怎么就不理解她呢？她难道不想离婚吗？但是她这么一把年纪了，离婚了能去哪儿？

齐雯并没有走远，而是蹲在楼下花坛处，双手抱膝，像个孩子。

好吧，她现在就是孩子。

许清音摸摸她的头，“别难过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说不定过阵子你妈妈就能想通了。”

虽然这种可能很渺茫。

许清音刚刚看了下齐雯妈妈的面相，她性格太软弱了，就像是脆弱的菟丝花，离开齐雯爸爸根本不知道怎么活，哪怕经常要挨打。

齐雯摇摇头，“不可能离婚了……”

“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劝过多少次，没用，根本没用。我本以为我的死最起码能让她明白，和爸爸在一起没有好结果，没成想她根本看不明白。不，或许她只是不想看明白……”

许清音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是陪她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齐雯说道：“谢谢您，我好多了。”

许清音仔细看她表情，见并没有逞强，这才放下心。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

“好，谢谢您。”

许清音又摸了摸齐雯的头，方才离开。

耽误这么一会儿，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