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拿着酒袋,伤心地又咣咣了两口,然后大声地哭诉起了什么事情来。
他好像是在说自己如何认识一个女人,又如何爱上对方,说到了二人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只是刘永铭听不懂。
刘永铭道:“一定是这东西惹出来的事情吧?这不是我的,是我舅表叔的!那天送他回去以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哎,我跟你撤什么慌呢,你又听不懂。我直白地与你说了吧。这东西就是我故意私藏的,想让舅表叔自己来找我,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他。这东西对他很重要,他像是宝贝一样地收藏着,也许用这个可以让他就范!”
巴特尔叹了一声,看着那把黄金匕首。
刘永铭接着说:“我有想过把这个黄金匕首送给你,好解除误会。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东西还能引起些什么误会,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历呀?”
巴特尔怎么可能会回答,他根本听不懂。
刘永铭无奈只得将匕首收了起来。
“你不用这么多愁善感。其实我也没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以为我得了什么大便宜?但凡有一点便宜我都不会到这里来!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我是来送死的!太后跟我说了件事情,说是她还有一个姐姐还活着,极有可能就在这昭君泪这边,然后我就想着帮她过来看看。”
刘永铭喝了口酒,接着说:“可我在出门之前瑶儿与我说,她收到消息,有人在榆林、延安两府买凶,准备在半路上伏击于我。手下的罗信雄也与我说,这里的山匪现在为了银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即使要来那也得将所有的府卫都带上方能安全。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也没必要来。但我若是不来,太后那里我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水玲珑转过头来看着刘永铭吐苦水。
“我知道你不听懂,你要是能听懂必然是要问我,是不是太后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杀我的?毕竟我来昭君汗的事情除了太后就只有璐儿知道了,哦就是尘烟。但我知道,卖凶的一定另有他人。我武功有一些是太后教的,她是知道我的斤两,更知道现在还呆在湖面上的那些肖小并不能真的对我怎么样。”
水玲珑顺着刘永铭的话,向着湖面上的渔夫看了过去。
那些渔夫并还呆在湖面上,按正常情况,他们早该收网回家了。
可见他们真的就是刺客!
刘永铭又道:“太后若真要杀我,来的应该是裴绍才对。宫里能在武力上胜过我的,也就只有他裴绍了。且也根本不用在这里,在长安城就行了。你一定是想说,既然不是太后,那太后一定对我很好,把这种私密的事情都交给了我吧?”
水玲珑当初是与刘永铭一同进过宫的。
她是见到了丁太后如何杀死的邋遢道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关于丁太后的事情。
水玲珑冷不丁地问道:“难道不是么?我觉得她对你挺好的呀!”
刘永铭没回头去看水玲珑,只是苦笑着说:“她的确是把这么私密的事情交给了我办,希望我能帮她找到她姐姐,但她更不希望我能压在太子的头上。若是能找得到她姐姐的下落,她会欣慰。若是我不能活着回到长安城,她其实也不亏!”
“阿?”崔珚琇惊了一下。
“我要来昭君泪的消息,一定就是她传出来的,没有第二种可能。但她不会直接与别人说我要来。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呢?”
巴特尔看着刘永铭苦恼的样子,示意刘永铭多喝酒少说话。
二人碰了碰酒袋,各喝了一口。
刘永铭接着说:“其实很简单。最近父皇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宫里的消息一直在泄露。不管是父皇还是太后,他们都料想得到,这一定是我的哪个兄弟在作祟。只要太后按照规去与父皇说一声我来昭君泪之事,那么消息一定就会传到我那个兄弟的耳朵里。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两个可能!”
水玲珑说道:“无非是派人杀你,或是不派人杀你罢了!”
刘永铭笑道:“是这样的!虽然平日里我与几位兄弟都各有嫌隙,但还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么又该怎么办呢?这事更简单了!父皇那里再在宫里做点什么事情,让那个在宫里有耳目的人觉得我来榆林府是为了查盐道之事,那不就会有人杀我了吗?”
“盐道?”水玲珑对这外字眼是即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她不知道盐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熟悉是因为这几天刘永铭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这两个字了。
刘永铭说:“大盐商李且获罪的确是惩治盐道上的一批人,但那只是冰山一角!户部与工部可是没有因为此事而产生什么变化。如果由我来查这事,以我与大哥、太子党、四哥、五哥之间的瓜葛,他们定会料定我要牵出一场什么大案来,也就有理由来杀我了!更或者说,父皇其实一早就知道盐道里的事情了,根本就用不上我!”
水玲珑说:“也是,他叫做了许多事情,却没有让你真来查,想来他是知道的!”
“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泄露宫中消息。如果我遇袭了,那么就可能是四个人。一是与盐道关系复杂的李裕,或者说是大爷党哥。二是主持户部的太子党、三是工部观政的五哥,及在工部有门生的四哥。如果我没遇袭,那就是七弟、八弟、九弟这三个人。他们与盐道与关,与我还要好,自不会生事。”
水玲珑说:“现在已经出事了,所以就是他们四个人中的一个了!”
刘永铭苦笑一声说道:“我是不是特别傻,明知道有人要来杀我,我还跑过来挨上那么一刀?父皇居然不阻止我,我甚至都无法假装他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