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祖琯摇头说道:“不!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看这一地的尸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我杀人不眨眼的!快走吧,别误了事。”
杜祖琯想了想,正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刘永铭心中一紧、眉头一皱,将右手往后背一藏,而后火龙镖从袖子又钻了出来,落入他的手心之中。
而那表妹心急得又往杜祖琯的身上靠。
杜祖琯推开她的表妹,看向后面扬起的尘土。
见得马匹越来越近,她这才说道:“来的是自己人!”
“什么?”刘永铭问了一句。
杜祖琯道:“之前你不是让我安排一个人在镇子里等着么,就是他。”
“哦?这么远你都能看出来?”
杜祖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道:“马铃声!”
有些商队马匹的胸脖前会挂一只铃铛,铃铛声会告诉别人有商队经过,请道上的朋友给个面子。
镖局与山匪其实在暗地里都有联动,山匪平时会给大镖局面子。
大镖局时不时也会派人给山匪的山寨送点礼,和平过日子。
杜祖琯就是靠着那只铃铛才分辨出了来人是自己人。
铃铛与铃铛还是有些太一样的。
每个骑马者都会根据自己的习惯去拉动缰绳,所以发出发的铃声节奏也是不太一样。
刘永铭说道:“即是你的人来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你快些回长安城吧。”
刘永铭正要走,那杜祖琯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我跟你去!”
刘永铭笑问道:“你跟我去做甚?我可是要去救我侍女的。正如你刚刚所言,我不可能抛下她们不管的。而且你就这么放心你表妹一个人就这么回去?”
杜祖琯道:“接应的人已经来了,没什么不放心的!”
刘永铭侧着头问道:“你该不是因关心我,所以想要跟着我的吧?”
“随你怎么想!此事即是因为我杜家而起,理当由我杜家来解决!虽然我表妹安全了,但你的侍女却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想来那范举也只是要银子而已。这些银子我出了!”
刘永铭想了想,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怕死,尽可以跟来!我可是与你先说明了,你真的会死的!”
杜祖琯的表妹听得刘永铭居然同意了,连忙叫道:“表哥!不要呀!你不要离开我,我、我害怕!”
她走上前来连忙牵住了杜祖琯的手。
杜祖琯轻拍着对方的手背说道:“你乖乖地跟护院回到长安城,与我爷爷把这几天的事情说明了。他会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不是!没你在,我、我害怕。而、而且……那个他杀人……”
杜祖琯表妹带着惊恐的眼神看了一眼刘永铭,而后又要往杜祖琯的怀里钻。
但最后表妹还是被杜祖琯给推开了。
“我可没空理你们了!”
刘永铭说完,便回到了前一辆马车的驾驶位上。
而杜祖琯在安慰了一下自己表妹之后,便与前来接应的人开始说起话来。
不一时,那接应之人便真的将几具尸体装上了马车。
想来杜祖琯是答应了那护院所得赏金都归对方所有吧。
表妹自然是没上马车,而是坐上了护院的马匹。
至于护院如何将马车调头,如何将表妹骑的马用绳子栓在马车后面,让其跟着一起回去,这些杜祖琯都不知道了。
因为此时,她已经上了刘永铭的马车。
刘永铭驾着马车,又回到岔路路口,但他却没有往子午岭方向而去,而是向着正宁县去行去。
杜祖琯此时也不再问刘永铭为什么不直接去子午岭,而是在马车里坐着,轻扶着布帘看着刘永铭驾车的背景发呆。
…………………………
黄昏。
子午岭。
黑风寨。
聚义堂。
子午岭的“子午”意思是南北走向的山岭。
黑风寨的“黑”指的是黑水的黑,即水在五行为黑。风指的是风景。
黑风二字其实指的是一个如墨如画、好山好水的上等寨子,绝不是别人第一印象里充满肃杀之气且黑暗无比地方。
聚义堂聚的当然也是义。
只是山匪的义是自己的,与他人心中的义可能会有所不同。
正如现在聚义堂里所发生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