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向着衙役们说道:“来人呀,给周翰林、夏冰看座。”
给周培越一张椅子大家都能想必是到,但却没想到司马义给人犯夏冰也看了一个座。
三皇子心中一疑的同时,那衙役便移了张椅子过来,放在了三皇子的位置边上。
三皇子向着司马义甩了一个眼神。
司马义却只是说道:“三爷,您坐着看就好了,一会儿臣再与您细说。”
三皇子点了点头,拉着周培越坐到了椅子上。
周培越此时再不情况,也只得坐下。
他可没有资格要求坐到刘永铭那一边去,谁知道在场的人会怎么想。
而衙役此时却也放在了一张椅子在夏冰的身后。
夏冰回头看了看椅子也觉得奇怪。
自己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介秀才,即使是世家大族,没有官身或是功勋一般衙门里也是不会给坐的。
更何况自己已经在大堂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当时司马义可从没想过让自己坐下来等。
刘永铭笑道:“夏冰,让你坐你就坐着。别客气。”
夏冰的双腿早就站软了,有座他当然得坐下了。
刘永铭看着夏冰坐下,转而对对面的三皇子哈哈笑道:“三哥,你与我一样,也都是甩手掌柜,不知道刑部这里头的事情也算正常。”
“你知道?”
“刑部这边对夏冰又没什么好审的,曹相何必催着刑部结案呢?曹相在内阁又知道能审出点什么来?他只知道大哥对我有所成见,而三哥你必会帮着大哥。要是本王不来刑部,谁知道今日夏冰会在堂审时说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夏冰言道:“我什么都没做过,又能说出些什么来?”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那刑具!刑部明文里是没有刑具,但谁都知道,审案子没有点东西辅助是审不出东西来的。有了那些个玩意,即使是没东西,他们也能审出点东西来。比如,我与夏冰的交情到底有多深呀?夏彷逃走是不是我帮着逃的呀?反正以三哥之智,定是有办法牵扯到我身上来的。”
“六弟玩笑了,三哥我不是那样的人!”
刘永铭摇头笑了一笑,说道:“三哥,你要是没做过这种事情了,曹相便不会用这种办法来算计你了!以前曹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胡闹。但最近你与大哥走得实在太近了,不先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当曹相好欺负呢?我若是不来,你真这么一办,那夏冰往大理寺里一送,那就有得热闹看喽!”
三皇子看了看夏冰,又看回刘永铭。
刘永铭笑道:“六弟我来刑部真的是来救你的!夏冰一进到大理寺,大理寺小吏那里对夏冰再用点什么刑,夏冰必定能把三岁时抢别的小孩糖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你也别问大理寺如何解释夏冰身上的刑伤。夏冰一定会一口咬定是你们刑部用的刑!后面就不用六弟我多说了吧?曹相那里自是有的是门生去向父皇为夏冰鸣冤!”
夏冰连忙说道:“我绝不是那等惧事怕死,会因受刑而污蔑他人之人!”
刘永铭笑道:“你这大话也就现在说一说,真要是把刑具摆上,有几个人真能守得住不开口的?你以为刑部每年那么多冤假错案都是怎么来的?刑部里个个都是神医,用针往你指甲里一捅,稍微给你治治病,你就能想起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出来!”
刘永铭说着风凉话的同时,三皇子总算是明白了刚刚为什么司马义要给夏冰看坐了。
他这是想要对夏冰好一些,省得将来夏冰在大理寺里乱说话。
刘永铭接着笑道:“曹相是把什么都办完了,就等着你入套呢。他唯一担心的即是拖延时日!万一夏冰在大理寺里头伤好怎么办?万一大哥派人进大理寺偷偷地跟夏冰说点什么又该怎么办?总之,对于曹相来说,这事要做得快。马上抓马上审马上判,明天就能把案子捅到父皇眼前,想找辙下来都来不及!”
三皇子有些犹豫了:“这……”
“曹相是有点东西的,但程天官自然也不弱呀。程天官一看曹相这个架势,马上就明白了。你曹相不是要快么?那行,我也快!所以他马上便去大理寺那里托关系,把大理寺官员直接就给找了过来,让夏冰马上交接。”
“交接?”
“马上交接,马上送走!夏冰连大理寺都不用进!只要不进大理寺,刑部这边当场就把人给发配了。他一走那且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这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以为周培越是来做什么的?你以为周培越刚刚进来为何不敢直言?因为我在这呢!若是不因为我在,他早将程天官之授计与你们说了!”
刘永铭马上转而对周培越问道:“是不是这样呀周翰林?呀,不对,得改口叫周大学士了!”
周培越哪里敢回答,坐在椅子上却是不敢看刘永铭。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对司马义说:“司马侍郎,快审吧,别愣着了。”
司马义想了想,说道:“六爷之语,乃是妄测也。皇上治国之要在于仁,绝无党争起底之祸,众位不在被六爷言语所惑,不必心乱胡想。本官公而生明,依律法而判,照常规而理。皇上圣明,自是知此是非!”
司马义说完对夏冰言道:“夏冰,按旧例本官还是得问你几句!”
“上官问来也就是了。”
“你可事前知道晓令尊夏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