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住上一阵?你是不是不想给人银子,把那老和尚给绑进了王府里了?”
刘永铭看了看左右,说道:“他是皇叔一党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给他什么面子。可死活不干。没办法,只得将他绑来了。请和尚讼经还要花银子么?”
刘塬生气得瞪了刘永铭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永铭连忙也起身。
刘塬一边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说道:“朕是问你怎么进的宫!”
“我这边一请枯木禅师,那边尘、安康县主就知道了。她闻着味就来秦王府找人了,只说是找她爹,怕我为难那老和尚,其实……你知道的,这是她的借口。”
刘塬的情素比刘永铭还多,他自是能理解刘永铭的心情。
刘塬只是轻笑一声,而后又问:“那后来呢?”
“当时我刚睡醒。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爱玩,晚睡晚起。安康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呢。她一到,我就得躲着她呀,于是我穿着里衣就从秦王府里逃出来了,然后、然后就进宫了。”
“你进宫做甚?”
“还能做甚,当然是找太后,让太后将安康找去说闲天,那样我不就可以回王府了么?而且还要把那数百名的和尚安排进宫里去太后念经呢,他老人家要是听不到和尚们念经,不知道我为她做了这许多,那我找那些个和尚来又有什么意义?”
“你去太后那里了?”
“想去来着,走到太液池就没过去了。”
“恩?”
刘永铭苦恼着说道:“也不知怎么的,一经过太液池如何也走不动道了,坐在地上看那太液池上的水波,看了一个下午。”
刘塬愣了愣,喃喃地说:“你母妃也常喜欢去那里,她每次宫次都会让我陪她在那里坐着,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看……”
刘塬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什么?”
“没什么。”刘塬说:“有的时候朕也常这么做。能将三千烦恼丝排得干净,可谓是难得的清闲呀!”
刘塬好似已经信了刘永铭的话。
可他话峰一转,又问道:“那后来呢?你如何会在翰林院睡的?”
刘永铭突然一笑,说道:“能不能、能不能不说?”
“不行!”
刘永铭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儿臣偷偷去了您的宫库。”
“嗯?你在太液池边就是为了等到天黑人手的时候去朕的宫库?”
“这不能怪儿臣,儿臣也是听说……听说……”
“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宫里有一样宝贝,叫玲珑宝玉!儿臣只是想看看,没想拿走!真没想拿走!”
刘塬半生气地说:“你从哪里听说宫里有这么一件东西的?”
刘永铭连忙说:“杨赝杨光禄说的呀,他说杨家以前进贡了一方宝玉,把它说得神乎其神的。儿臣、呵呵儿臣就馋了,所以想看看,真只是想看看而已。”
“那你找到没找到呢?”
“没有!”
刘塬苦笑道:“别说是你了,朕都没找到。太祖皇帝的确是有留了那件东西下来,可是它却在宫里不见了!”
“谁拿了?”
刘塬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东西很重要吗?儿臣怎么觉得……您好像对它又重视,又不重视?”
“锦上添花的东西,谁不想要。但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反正就那样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不对吧,刚刚都是在说你,你如何说起朕的宫库来了?”
“我?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儿臣寻不见东西就去了翰林院了呀,一个晚上都在和屠翰林说话呢。说了一夜的话,然后就睡着了呀。”
“这么说来,昨天入夜以后,宫里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了?”
“我还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还去御药房那里看了看。”
刘永铭问道:“御药房那里怎么说?”
“少了一些药。不过……”
“不过什么?”
“御药房里的那些人手脚也不太干净。平时多少都有点亏空,难得遇上了这么个机会,也就用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御药房里的药是一定有少,但具体少了哪些,定是不是他们上报上来的那样。”
“不是!”刘塬认真地说:“你意思是说,这不是邪祟闹宫,而是人为的?”
刘永铭傻笑道:“肯定是人为的呀。”
刘塬好奇地问:“神鬼之机与人为之祸如何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