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朝廷那里议定了,就由你来做这任长安知府。”
赵振华连忙问道:“那山知府呢?又升了?去哪了?”
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数天前被人杀了,凶手还没找到呢。你去知府衙门任职的时候打听一下就明白了,那也是你份内之事。”
赵振华一脸迷糊地说:“怎么……怎么我犯了这么大的罪,却还升到了五品了?”
“别得意!父皇说了,就给你做这一任!完事以后离任,不再录用。”
赵振华宽心地说:“没将臣判死,臣已是觉得万幸了,如何还敢有其它奢望。臣这里……也没东西谢您。”
赵振华脑子一转,连忙说道:“刚刚六爷所说的,让我换个地方,指的就是让臣换到长安府衙去住么?”
“你还高兴呢?”
赵振华轻笑道:“不瞒六爷,臣这心里的确是挺高兴的。”
刘永铭没好气地说:“别高兴地太早,皇后那里不找你麻烦,但别人却未必就不会找你麻烦。”
赵振华连忙问道:“六爷所指何人?又说的是何事?臣初来乍到……”
“你都快成人精了,还初来乍到。第一,杜家的珍宝楼烧了。这阵子经纬票号估计会很热闹,有些纠纷可能会闹到知府衙门来,你自己小心着点。”
“是,臣会小心处理的。”
刘永铭接着说道:“第二,山知府之死是他杀,十分可疑。暂时没有有用的线索。刑部方尚书和司马侍郎是三爷党。他们等着你上任后将公文移称交刑部,而后好方便让四爷党的谷从秋限期破案,以此来为难谷从秋。”
“阿!又是党争呀。这个……这个……这个对臣来说真是棘手了,臣算是五爷党呀,要是……”
刘永铭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袁魁死了,五爷党只剩下一个崔显。你便说你投了六爷党,成了我的门人即是。”
“但这也不好办呀!您哪里来的六爷党呀,谁不知道六爷您根本不参政呀。”
“你也是个人精了,还用得着我教你么?”
赵振华苦着脸笑道:“臣……臣之智不在于朝堂,这个您知道的,还请六爷……还请六爷能教教为臣。”
刘永铭又白了赵振华一眼说道:“你去吏部把官凭印信换取了,然后直接去南城那边支个棚子,就在那里住下。”
“阿?那知府衙门那边怎么办?”
“办什么办呀!你都没与府衙交换,拿什么来行使知府之权职?没有知府职权,刑部那里挨得上你么?”
“哦!”赵振华听得连连点头。
刘永铭反问:“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知道了!知道!臣都明白了,这要不是六爷,臣可就……”
“屁!”刘永铭瞪着赵振华骂道:“你下一次少拿吴老公说事!他是爷我的大伴,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死一百回都有了!”
“是是是。”赵振华连连称是。
“是什么是呀。”刘永铭没好气地说:“我猜你定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好这一任知府!”
赵振华不好意思地说:“臣没在地方上任过职,中进士以后就在工部了。不过臣并不太担心,只要有六爷给我撑着腰,想来长安的那些世家大族也不敢将臣如何,他们多少得买您的面子不是。”
“这一点你倒是说的通透,不过他们不是买我面子,而是怕我这个混世阎罗找他们麻烦!爷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另一件事,一件父皇最关心的事情。”
赵振华连忙问道:“哦?皇上关心之事?与长安府衙有关?那会是什么事?”
刘永铭说道:“丈量田亩。皇上要把全国的田亩都弄清楚,多少水田多少旱田,多少良田多少荒田,还能再开垦多少。总之,父皇想在不加岁赋的情况下把粮仓、国库给充盈起来!”
“这有些不好办了。很多世家大族都会瞒报少报。就算是查出来了,他们上头也有人……”
刘永铭恨恨地问道:“你以为杜家是怎么出的事情?就那点小事能闹到这种地步?就是父皇想整治那些乱报田亩的世家!世家上头再有人,还能大的过我父皇去?”
“六爷说得是。”
“清丈田亩之事你若是最到困难了,便来找爷我。爷我一一给你摆平。不管是他姓裴的还是姓薛的、是姓丁的姓杜的,我保管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是。臣明白了。”
“这几日有空了你就去吏部取一下凭信公文,但明天一早你得先去南城那边安排府卫们干活。至于兴建翻车一类之花费,不必知府衙门出,毕竟你还没有正式上任,也批不下这银子来,知府衙门也没有这块支出。你可以与我王府的姚长史说,或是直接找叶主簿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