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甫点了点头说道:“谋机密之事,行危然之举,却只约日期不约时辰,可见其计之疏呀!”
珏瑶姑娘有些兴喜地问道:“如此说来姚先生已有妙计了”
姚瑞甫又笑了两声,却是应道:“没有!”
珏瑶姑娘一愣,连忙急道:“先生莫要玩笑,此时非是玩笑之时!”
姚瑞甫又笑道:“没与瑶姑娘玩笑,我的确没有良计。”
“阿那、那现在当怎么办”
“等!”
“等”珏瑶姑娘十分迷惑。
姚瑞甫说道:“等人来了,我们便关闭府门,随那些举人老爷们闹去。他们能闹得了一时,却是闹不了一世!累了也就回去了!再闹下去,朝廷就得出兵弹压了,一切的一切都要与我们秦王府无干系。我们若是与他们对峙起来,怕是会惹出更多的事情来。”
珏瑶姑娘堵着气说道:“秦王府还没怕过谁!那些考生就应该主教训教训,好叫他们知道学子应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这要是六爷在,必定让那些考生……”
姚瑞甫见得珏瑶姑娘要动气,他马上打断珏瑶姑娘的话头说道:“六爷将秦王府托付给小生时万分交待,切不可与人冲突,更莫要中他人之计!一旦冲突,只会让秦王府越发得不利!只会让六爷于宫中行事不利!”
姚瑞甫是真没想到平日里待人和气、温文儒雅、气质优佳的珏瑶姑娘突然涙气这么重。
姚瑞甫连忙解释道:“三爷想要的,就是让我们与举子考生们发生冲突!至于谁胜谁负,三爷是一点也不在乎,只要事情发生了,那便就是对六爷的不利!”
“什么”
姚瑞甫又道:“自从红杏楼被查抄之后,长安城中是个人都知道红杏楼是六爷有产业了。四爷知道、五爷知道,三爷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即是知之,又何必让他的门人于红杏楼中相会,还让胡掌柜手下的姑娘听了去呢”
珏瑶姑娘想了想,说道:“先生的意思是……”
“这必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然后与学子们大大出手!换言之,红杏楼出去了这么多的姑娘,其中有一部份是六爷的密探呀。许多官吏家中皆有此出之侍妾,你叫那些官吏如何安心他们会不会想那些姑娘是否有问题会不会向秦王府秘密通报一些什么事情”
珏瑶姑娘听得连连点头。
姚瑞甫又说道:“所以,此时我们应该装作不知道!好叫那些人知晓从红杏楼里出去的姑娘也只是单纯地被卖出去而已。要让他们清楚姑娘与王府之间已无联系。正如当初有人通风报信,六爷明知皇上要查抄红杏楼,却还装作不知,让其查抄一样!”
珏瑶姑娘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我们红杏楼收集那些消息又有什么用呢!”
姚瑞甫笑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我们只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就足够了!”
珏瑶姑娘不甘心地说道:“那我们就做缩头乌龟了”
姚瑞甫此时也看出来了,珏瑶姑娘的乖巧也就只表现在刘永铭面前而已。
珏瑶姑娘亦是只会对刘永铭自称“奴婢”,对于别人,珏瑶姑娘却不会这么客气。
越是熟悉的人,珏瑶姑娘便就越不放在眼中。
平日里刘永铭对珏瑶姑娘也是若近若离。
刘永铭与珏瑶姑娘走得太近,会让珏瑶姑娘自我感觉太好而自作主张且又自作聪明。
刘永铭若与珏瑶姑娘走得太远,更会让珏瑶姑娘感到失望、失落与内分泌失调。
且珏瑶姑娘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鄙夷他人的傲慢和愤世嫉俗的戾气出来。
珏瑶姑娘不经意间的鄙夷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贵气,而不是那种刻意的看不起人。
而那种愤嫉俗的戾气却与深闺怨妇的怨气又有所区别,更像是对上天的一种不满,或是对自己身世命运的不满。
姚瑞甫见得珏瑶姑娘如此,只得舌辩道:“龟有千年之寿,乃是吉瑞之象。龟伏于壳内,可待人之自毙,我等又何乐而不为呢”
珏瑶姑娘却是极不爽地说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这句话出自曹操的龟虽寿。
二人正说着话,宫玥璃从外面款款走了进来。
没等宫玥璃靠近,姚瑞甫便问道:“玥姑娘有事”
宫玥璃压福说道:“姚长史,饭点已至,用膳吧。”
姚瑞甫应道:“六爷不在王府,可不敢说用膳。还是用吃饭二字吧!”
宫玥璃轻笑一声:“六爷向来不羁,姚先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