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想着列队之时,却觉得今日好似与往日有些不同。
那文雄来到殿门侧边上一站,却是大声地叫道:“皇上有旨,休朝一日。”
众朝官一听,一下子喧哗了起来,许多臣工纷纷向着文雄围了上去。
那礼部尚书陆预争先上前说道:“如何又休朝了?皇上近几个月可不如以前勤勉了!”
大内总管文雄苦着脸却是不好回答陆预的问题。
刚从朝房里出来的户部尚书丁成儒也挤到了文雄的身前来。
他压着声音对文雄问道:“可是皇上身体有恙?上次的风寒还没好么?”
文雄只得应道:“丁尚书,您也是朝里的老人了。您拿这话问咱,咱要是回答你,会坏了宫里的规矩。若是不回答,您还以为我这个宦官脾气大,拿着端着,又要惹得您不高兴了。您还是收了声,别让我难做了。”
文雄显得十分无奈之时,刑部尚书方孝夫赶上前来问道:“听说前天夜里皇上去蓬莱殿散心观夜景时遇到刺客了,可有此事?皇上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文雄回头看了看方孝夫,说道:“方尚书,您的资历也不比丁尚书浅,这该问不该问的您心里也该请楚呀。”
正此时,吏部侍郎林从南硬生生得推开身前的兵部侍郎孙尉挤上前来。
林从南拉住文雄的衣袖问道:“曹相不在宣政殿外等上朝,现在可是在皇上的紫宸殿中?”
文雄连忙应道:“在在在!曹相就在里头与皇上说话呢。”
一听到曹岳在紫宸殿,那林从南一下子放下心来。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连忙松开了抓着文雄的衣袖,退了下去。
对于朝官们的问询,文雄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吏部尚书程管炜却没有像那些朝官一样挤着去问文雄的话,而是远远得在人群外面看着。
原本也挤进人群里的李裕,此时也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他见得程管炜站在不远处观望,也不过来与文雄说话,心中料想程管炜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李裕起身走到了程管炜身边,与程管炜并排着一起观望众臣工追问文雄。
李裕侧着头,轻声说道:“程天官。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事?”
程管炜轻笑了一声,说道:“当然有事了,不过李侍郎放宽心,也出不了什么事。你看那……”
程管炜用下巴指了指人群之外的另一个人。
李裕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得刘永铭一个人站在人君之外,正发着呆。
程管炜压着声音笑道:“具我所知,皇上遭遇刺客的那天夜里,刘六子就在含冰殿里抓鬼呢,后来他还去了蓬莱阁才与皇上一起遇到的刺客。当时他可就在皇上的身边呢,而且还是六爷的相好救的皇上!”
“哦,就是那个被送到太后身边用作宫里眼线的那名女子?听说姓释?”
程管炜笑道:“昨天刘六子也入了宫了,也没见着皇上。但刘六子现在好似并不着急,刚刚还与李裕你要账呢。他都不着急,我们着什么急呀?对了,你与他之间怎么了?”
“别提了,我李家这边与他合伙做了点生意。该了他一些银子。”
“你敢跟他合伙做生意?也不怕他把你亵裤都给你讹走了?”
李裕苦着脸说道:“在做生意这一方面,他还真是没话说,诚信得很。这事其实也怪我李家这边的人不好,该赚的银子没少赚,但事前刘六子帮着垫的银子却还有一些没全给他……”
程管炜这一边正与李裕说着话,李裕胡编乱造地解释着什么。
另一边政宣殿高阶之上内宫总管文雄也不再管那耳边吵杂的问询声。
他连忙高声尖叫道:“众位、众位!别着急,别着急。皇上还让我带过来一份圣旨呢!”
“圣旨什么内容?”方孝夫着急得问。
那文雄苦了一下脸说道:“这、这咱也不知道。是卓侍中带出来的,说是皇上让宣的旨意。”
按一般的惯例,文雄早上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在延英殿外把皇帝上早朝要用到的仪仗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