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想了想,说道:“再盘一家店面的话……”
刘永铭又从怀中拿出了五百两的银子言道:“西市那里有旺铺可以盘下来,一百两银子足以,这里是五百两。这笔银子不入我的股账,入您的股账。我的要求是上下两层!最好是直接盘个茶楼下来!”
傅远山又想了想,说道:“反正也不是用我的银子,我应下也就是了。”
“其二,把刚刚店外的那个小厮给我辞了!”
“阿?”傅远山连忙说道:“他平日做事还算是勤快,虽说是得罪了小友,但……但并无太大过错,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那人是我妻家的,辞了的话……我换个人到店面柜台去,你看……”
“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您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态度呀!伙计在客人面前受了委屈,您事后赏点什么东西便是了。但绝不可与客人顶嘴。即使是被打了,也不能反手,直接趟地上报官也就是了。我给您写个条子,您派个人去红杏楼,领两个姑娘过来。店面那里就让姑娘为您操持,您尽心印书也就是了。”
“什么?”傅远山脸上显得有些不高兴,“这、这不合适吧?来往的都是读书人,如何能让一青楼女子……”
“放下您高傲的身段吧奇川先生。您也别打心里觉得那些姑娘下贱,若非万不得已,她们也不会入此行的。”
刘永铭这话一说出来,他的形象在傅远山的眼中又高大了许多。
刘永铭接着说:“好一些姑娘想要从良,但那些公子哥买了她们回去,在玩腻了以后,不是转手卖给别人,便是弃之不顾让她们再沦回青楼。更有甚者向那些姑娘伸手要她们积攒下来的卖笑钱。令人作呕呀!让那些姑娘来看店,即能引一些人进店来买书,亦算是给她们安顿了一份生计。”
刘永铭想推荐的人就是当初红杏楼被查抄时守口如瓶的那名女子。
对于现在的刘永铭来说,他真想为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女人做点什么。
傅远山想了想,叹了一声说道:“难怪枯木禅师说你体外有无拘之形,体内有谦和之本,心外有体民之义,心内有纯良之德。我不如也。”
刘永铭笑道:“我之读书,乃是致用。先生读书,是为修道。自是不同,非是谁优谁劣。”
“唉!”傅远山连连摆手说道:“修道修道,修的是境界,老夫境界自是远不如小友,算是罔读了这许多书了。”
刘永铭连忙笑道:“奇川先生过谦了。哦,我刚刚说的也只是店面而已,书局的生意可不可能只以店面为主呀!”
“哦?”傅远山对经营的确是不太在行。
刘永铭笑道:“嵩山书院那一边我已经谈好了。他们那里所用之书籍会向奇川书局来采购。将店面做大也只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可以印这么多好书而已。真正我们卖的是得成批成批的!或者您直接对外说,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一切也都是我在经营,您辖管不到,这样与您名声便无碍了。”
傅远山点了点头:“可以。”
刘永铭又说:“那活字印刷排版要比雕版快得多。新的书别人还没雕出来呢,我们的书就已经在市面上卖了!这便是我们的赚钱之道!什么样的东西比的是时间?不是书而是……”
傅远山连忙说道:“邸报?”
古代就有报纸,明清两朝发行报纸的单位是接收奏疏的通政司。
这个时代也是一样。
通政司会将一段时间朝里发生的一些行政性的要事刻印在通报报纸上,然后发往各个衙门,包括地方衙门。
有些的候选的官员也会想着了解一些朝政时事,所以会让自己家的西席或是账房先生到衙门去抄一份回来。
所以宋朝时邸报在民间也叫抄报。
在古代大部份的时间里,“府”这个词是机构代名词,就算是个人,非御赐“开府”都不能将家称作府。
所以,以“赵府”“钱府”“孙府”“李府”称呼家邸是不太可能的事。
而地方衙门往往都会派人驻在京城,方便联络京城与地方的一些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