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呀,我六岁那年便就会骑马了。谁让我跟裴哑巴相熟呢,从小就没少去皇宫夹城禁军营地那里骑马玩耍。”
“那吏部郎中裴展元……”
“虽然比我大了五六岁,但却是我的儿时玩伴。”刘永铭笑道:“别看他年长于我,却总是想着事事学我。而且这小子在我身上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大堆。最后裴哑巴急了,不让我们一起玩了。也好在裴展元天资不错,十几岁就中了举人。”
“举人怎么当上的吏部郎中?”
刘永铭乐道:“还能怎么当上的,那可是河东裴家!有举人功名就可以当官了。听说他这官当得还算是不错,去年就到了吏部郎中,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但他的官想来也只做到这里了。”
赵伯伊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是知道刘永铭话中的意思。
举人入仕,一般情况下做到五品官也就算是到头了。
再年轻有为也没用,学历摆着呢。
当然也有特别的时候,比如严嵩的儿子严世蕃,清雍正年间的田文镜等等。
史书中载“举人无至六卿者,独贾俊以重望得之。”
明朝贾俊等人,虽然是举人出身也得到了高位,但却是以军功获得的。
仕人集团对他们其实并不太认可。
而赵伯伊自己其实也是举人出身,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赵伯伊又问道:“六爷与裴展元若是认识,那裴太子妃……”
刘永铭哈哈笑道:“当然也是认识的了,简直不要太熟。太子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女子,想让我帮他,结果让我硬生生地给摁下来了。这事要是传进太子妃的耳朵里,就我与裴家小辈这些交情,那太子妃不管我做的对、做的错,都得骂我一通。”
“六爷与裴家的关系不错呀?”
“哪里呀,就是跟裴展元小时候玩闹过一阵。那裴哑巴现在见着我,都像是见到阎罗一般躲着我。说起来……我是有些日子没看到裴哑巴了。下一次见着他,得好好得戏耍他一番。”
…………………………
西市以西是傅家大院所在的群贤坊,群贤坊以北就是居德坊,与西市正好是斜对面。
傅远山的奇川书局就在居德坊沿街。
刘永铭与赵伯伊骑着马走在路上,正如王珂珺所言,他们过了十字街便看到了那书局的店门。
虽然傅远山的奇川之名无人不晓,但这奇川书局的门脸却是不大。
别看店铺的位置奇好,可以算是旺铺,来往的行人也很多,但却没有什么人走进去。
总之,奇川书局的生意并不怎么好。
主要原因是这一带住着的人大多是贫苦百姓,卖一点杂货可能能卖得动,但要卖那些只有读书人才会看的书,实在是没有多少人进来买。
也正是因为近几年的生意不怎么好,傅远山家里过得也不是很富裕,所以当初他才会考虑与刘永铭合作开书局。
赵伯伊拉停马匹,对刘永铭说道:“六爷,我看我还是……”
“哦!对,你还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一会儿叫你。”
“好!”赵伯伊应了一声之后刘永铭便翻身下了马。
而后刘永铭向着店里径直而去。
店里正在一边打瞌睡直发春晓困的一个伙计见得有人进来,连忙精神了起来。
“这位贵人,您要买什么书?我们奇川书局里的书可是应有尽有呀!”
刘永铭没怎么搭理伙计,只是左右观望了几眼。
这奇川书局的门脸的确不大,里面放着的书架也是十分有限。
书架有限,上面能摆放的书籍也就有限,客人能选购的书便更是有限了。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看个座吧。”
那伙计笑道:“客人失礼了,我们店没给客人准备什么座。您说您要什么书,我给您取去,很快的。”
刘永铭摇了摇头叹道:“奇川先生这么大的名头,而奇川书局的生意却如此不良,哎、难怪呀难怪。客人来了,没茶没座!”
伙计脸色一板,说道:“这位客人,您这是来做什么来了?挑理呢?我们要是给你上了茶,茶差了吧,你得说几句。茶好点吧,我这卖本书都赚不回这茶钱来!”
刘永铭笑道:“难不成你们这生意做的还得把买椅子的银子也得算进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刘永铭一边左右环顾一边对伙计说道:“去将奇川先生叫来。”
“你说叫便叫呀!”那伙计的火气越来越大。
刘永铭今日本来就有些不高兴,要不是有王珂珺那一出,缓解了刘永铭的不高兴,他今日说话比这伙计还要冲。
刘永铭喝道:“去将奇川先生叫来!别让本王发火把你这书局一把给烧了!”
伙计一听到“本王”二字,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自己可能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这是谁这么横呀!”
一个声音从后堂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