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裕回答,刘永铭便接着说道:“因为你说不清楚。当时你并不在户部,你在太常寺任职,而且还兼着内务府的差事,当时的你并不是父皇的什么重臣。而且父皇还在对世家下手,比如陇南赵家!但你太想当官、太想挤进六部了,或者说当时的你混迹宦海这么多年,却没有一展才学的机会,这让你很不甘心,你这时候你定是想着立点什么功劳!”
李裕叹道:“一切如六爷所料。”
刘永铭又道:“如果你能说服什么外国重臣来投汉,让父皇觉得汉国已大治,是众望所归之地,那父皇必然对你另眼相看。所以,你用你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络了一些齐国权贵!这并不难做到,李氏正宗出身,是个人都得给你一些面子。你李家亦是有许多人在外做生意,利用来汉国的一些齐国商贾,你很容易就能把信送到齐国权贵的手上。”
李裕点了点头。
“博陵崔氏的门第并不比你陇西李家来得低,所以你送出去的信里面就一定会有名闻天下的博陵崔氏!所以爷我猜测,你与崔氏的族人一定是有书信往来的。你与崔素虽然可能没见过面,但互称为朋友并不算过份。”
李裕又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因为刘永铭已经为自己解释了与他国勋贵通信并不是通敌,只是想在朝里上位而已。
刘永铭又说:“崔素要来汉国,必是有极为信得过的朋友相邀。而你却又定与博陵崔家有联系,这让我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呀!”
此时李裕才说道:“早些年臣与其是有些书信往来,与陈知节亦是有所交往,但这些年都断了。”
刘永铭笑道:“当然是要断了。太子党辅佐父皇整得陇南赵家是一蹶不振,你怕太子党也对你陇西李氏也下了手,所以你加入了大爷党!而父皇因你之数术之才,将你安排进了户部,作为大爷党打进户部的一枚棋子,以此钳制太子党。你遂成为了太子党的眼中盯。若是被太子党知晓你曾与齐国权贵有所往来,你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更何况你发出去的信还让卫科给截获了!”
李裕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反对刘永铭说法。
刘永铭呵呵笑道:“卫科拿了你的信,虽然当时不知道怎么用它。但当工部因为户部卡着银子,让他工部吃不消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你、想到了那封信!于是他便用那封信要挟了李侍郎你。虽然爷我相信信里并没有说到任何有关我汉国政事之言,但李侍郎您知道曹相的厉害,害怕被太子党所攻谄,至陇西一族蒙难,所以您最后就只能就范了!”
李裕无奈地苦笑着点头。
“有了你与崔素是朋友这个假设之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爷我面前。那就是山隹高如果即是崔素的话,那你为何没拉他进你的大爷党呢?或者说,你好似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再或者说,甩因为杜家田亩之事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为何就没找过你呢?你更没有为他出过面呀!这让我很是疑惑呢,会不会是我自己想错了呢?”
刘永铭的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所以只能是他自己回答了。
“当爷我那天盯着琇儿看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是因为崔素他是假的。正因为是假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崔素有你这么个朋友,所以他就没找过你,这也让我认定了他就是假货!那么真正的崔素哪里去了呢?他从齐国出发,到汉国的时候却换了一个人?这又很难让我不怀疑崔素他已死了。我又想到你的那封关于杀手的信!”
刘永铭歇了一口气,看了看山隹高与李裕的表情之后,接着说道:“一切的一切连在一起,我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崔素定是将他的遭遇告诉了李侍郎你,并且还与你说陈知节可能会派人来杀他!”
“他回信的确是这么说的。”李裕应了一句。
刘永铭又笑道:“崔素虽不是齐国重臣,但若是能来投汉,亦是你功劳的一部份,所以你去信邀请他来汉国,你以为只要崔素到了汉国就能平安无事了,但是陈知节的杀手却在汉国境内杀掉了崔素及其一家人!这让你十分恼火,你便给陈知节去了信,求证杀手之事!但信却是落到了卫科的手上!你还不敢去要回来!”
“是这样!”
刘永铭呵呵笑了几声,十分玩味得看向了山隹高,问道:“山知府!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早知道你不是崔素了!但你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