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对曹岳乐道:“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可发了许多财,就是从你那门生魏文政家里赚来的。我想多开几门生意,好多挣些银子。但一般人当不起这种重任,您知道的。我的银子多的都没方放了。叫别人去放贷,还得给别人一份佣金,所以就想着自己来做!若是不能多收点能人异士,怕是经不住别人在背后捣鼓!”
曹岳笑道:“六爷您的志向一直都在挣钱上么?”
“当然不了!还要跟太子抢嫡子之位呢!这么说您满意了吧?”
刘永铭越不想承认,那曹岳心里越是放心不下。
刘永铭一下子发脾气般地说出来,倒让曹岳马上放心了下来。
刘永铭又气道:“瞧你紧张的那样!弄的好像我真会害太子一般!也不知道谁在你耳边吹的风!”
刘永铭说着从炕上站了起来,一甩衣袖向外走了出去。
刘永铭刚走出朝班房,陆预迎面便走了过来。
他一把拉住刘永铭的左手衣袖,马上说道:“六爷,我知道您与诣岭先生有些交情。还请告知其下落!”
刘永铭刚刚在朝班房里被曹相的沉稳小小的算计了一下,现在心情有些不好。
刘永铭看着陆预那卫道夫的样貌便又生起了许多无名火,他气道:“死了!”
陆预一愣,心急得问道:“死了?怎么死的?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刘永铭没好气地回答:“马上疯死了!”
“阿!”陆预又惊了一下。
他看着刘永铭那不屑的眼神,这才明白刘永铭是在开玩笑。
陆预松了一口气,说道:“六爷。我真是有急事找他,您……”
“走了!没在长安城了!”刘永铭为避免麻烦随口应了一句。
“他去哪了?”
“游历天下!”刘永铭不屑地说,“你当初不也是跟他一样游历过列国么?都是性情中人,你装什么傻呀!别说是你了,谁在未出仕前还没出去玩过?就连那不想当官的夏相思都知道去齐国访道学棋。”
陆预十分失望,他叹了一声。
正此时,曹岳从朝班房里走了出来。
“六爷!”曹岳对刘永铭说道,“您就算是有了那些龙骨,您也不可能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天下对此物最为了解者便只有那樊笠了!”
刘永铭气道:“诣岭先生就知道!还能解读出来呢!每个字从古至今,如何变形成现在的字样,他一一全知!”
曹岳笑了一声,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便向着不远处正与礼部侍郎宿仓说话的丁成儒走了过去。
即使刘永铭身边有人识得甲骨文,他手上没有藏宝图,自然也是无用的。
陆预也不管那曹岳去做什么,拉着刘永铭就是不松手。
陆预急道:“六爷!您说的可是真的?那诣岭先生现在到底何处去了?您给指个方向?”
刘永铭说道:“你管那许多做甚?上一次花了三升黄金粒都没请他出山,您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陆预连忙说道:“一片真心即可!你也不必再骗我,昨日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书信,说是诣岭先生已回长安,并开始着手钻研龙骨!您收龙骨就是应了那诣岭先生之请是不是?他定还在长安城!”
“那也是我的龙骨!那诣岭先生他做得了我的主么?”
“我跟您买!”陆预急道。
刘永铭冷笑一声:“你买不起!”
陆预十分郑重地说:“只要您出个价!”
“你要出钱?那行呀!我们不论斤也不论斗,论这些我亏得慌。我们论字数,一两银子一个字,你要是出得起这些钱,您就买走!”
陆预连忙叫道:“您可不许反悔!更不可在原本的龙骨上给我刻新字!”
刘永铭笑道:“行了吧你,你买不起!我那里今日已收拾了不少出来了!没有四千字也有三千字了!你陆预可是清流,虽然平日里也收些冰敬碳敬什么的,还不至于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
陆预听得更加着急起来:“你别玩笑!我就问你!你应不应!”
陆预说着向边上看了一眼。
此时曹岳已找上了丁成儒,而丁成儒身边的宿仓却离开了丁成儒身边,向这一边走了过来。
陆预对着越走越近的宿仓说道:“宿侍郎,你过来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见证?”
宿仓正为刘永铭要求的那十万两银子发愁,心思全然不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
但礼部侍郎杜春秋却是一早被二人的对话给吸引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