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刘塬今日上朝,心中满是烦燥。
太子党与大爷党吵了好多天了,怕是今天又得继续。
太监总管文雄立在一边,高声叫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话音刚落从班列中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留着儒士的山羊小胡子,一脸的正派样。
如果说陆预是个还算是开明的卫道夫,那这个人就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他就是礼部侍郎宿仓。
宿仓急着走出班列,说道:“臣礼部侍郎宿仓,有一事想咨于皇上!”
“讲来。”
“臣闻上天盖高,日月光其德行,明君至圣,辅臣赞其贤功。是以,周公授法于伯禽,贾生陈事于文帝,此国士受垦于贤人,社稷托牧于正仕也。皇上所封之臣工,当以德贤为选……”
那宿仓哗啦啦得拽着词,五、六、七句都说不到正题上。
刘永铭正觉得烦燥之时,那宿仓口风一变,说道:“皇六子虚无功勋,劳民恶作,贪爱美色,讹诈为名,其有何贤德可言,竟进封于秦王,位居于太子下!”
刘永铭两眼一瞪,呵呵笑了起来。
宋宪一脸疑惑得看了过去。
陆预默默得摇起了头来。
李裕则已经在为宿仓默哀了。
站在众臣工最前列的首辅曹岳则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宿仓。
宿仓虽然身在礼部,但却是实打实的太子党。
曹岳自己也想不明白,今日宿仓是怎么了,如何会想着去惹那混世阎罗。
此时,许多原本睡意未尽的臣工们也都看了过来,想瞧瞧这个礼部侍郎是如何找倒霉的。
刘永铭封秦王,皇帝半毛钱没赏下来,就给了十户食邑外加一座鬼宅。
是个臣工都知道这时候的刘永铭是最不能惹的,谁能想到那宿仓就偏偏要去惹他。
刘永铭上前一步,笑道:“我说宿侍郎,你年纪也不少了吧?没事的话就在家里打孙子玩,别乱管闲事!更别管本孤王的闲事!”
皇帝刘塬轻咳了一声:“秦王不得无礼!朝堂上当威仪庄重。”
刘永铭道:“父皇,这么一大早,他在您面前告我的刁状,我当然得与他理论两句了。总不能只许他骂街,不许我回嘴吧?至少让我诡辩……不是,让我辩解几句吧?”
皇帝刘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在朝上听得刘永铭的话,就像是吃了开心果一般,就是想发笑,心中的烦恼也少了许多。
在刘塬的心中,听刘永铭与礼部大员吵架,的确是胜过太子党与大爷党在朝里打嘴仗。
刘塬应道:“有原告相状,当有被告自解。此正理也,秦王也与他试论一二。”
刘永铭得了刘塬的准许,一步一颤、吊尔啷当得走到宿仓身边。
那宿仓连忙侧了一步,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怕你老了,耳背听不见我说话。离你近一些好让你听见。你以我想做什么?将你按在地上踹你下裆?你那玩意也得还能使呀!”
“咳、咳、咳。”皇帝刘塬又咳了几声,说:“你再这般说话,朕便让金瓜武士打你出去!”
刘永铭低了低身子,又回头看向那礼部侍郎宿仓。
刘永铭说:“来吧,说说吧!都想告我一些什么呀?可得拿出实事出来!光骂街可不行!你也骂不过我不是。”
宿仓气道:“你、你,谁要与你骂街,我只问你!你可曾去过教坊司?那宫知县之女可曾被你凌辱?就你这德行,如何配得上秦王封号!不将你贬为庶人赶出长安,已是皇恩浩荡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你见着我将宫玥璃给睡了?哦?你是在床底偷听来着?你老了老了,如何就养出这身癖好来了?就这样的你还告我德行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