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的原则,刘永铭一杯接一杯得喝了起来。
喝到第七杯的时候,刘永铭将酒杯放了下来。
魏仲贤正要训骂他不守规矩,刘永铭却是腆着脸笑道:“光罚酒可不好!再罚我吃一块蜜饯吧!”
刘永铭也不等魏仲贤反应,伸手就去抓了一块蜜饯放在嘴里。
陆琳琅看得有一些呆了,心道:“定是刚刚吃别人剩下的那半碗面没有吃饱,在此补食。魏家公子想以逼酒为难,却不想他清贫,平日里不曾有这般美食,今日倒尝了他的口欲之快了。”
刘永铭拿着酒杯继续喝酒,喝到第十一杯的时候,却又倒了一杯,说道:“即是向在场里的所有人认输,理当包括我自己!”
刘永铭说着将第十二杯酒喝了进去。
那魏仲贤只觉得肉疼。因为青衿堂的酒真的很不便宜。
魏仲贤心中有万般不爽,此时也不能说出来,他只得咬牙说道:“永柏兄真是好酒量呀!”
“此酒名为玉泉佳酿,这可不是随处都能喝得到的。若无李太白那般喝死的觉悟,可品不出这酒的精妙出来。若不是怕魏兄你花销过甚,我真当想醉死在这里!”
刘永铭哈哈大笑着向着水榭外而去。
刘永铭要走是没有人会去挡的,毕竟他真是不受欢迎且又多余的人。
刘永铭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乘着醉意对魏仲贤拱手说道:“魏学长也当缄口。国政之要,不可与他人语,今日小生当作没来过,没听过。”
刘永铭的意思是,朝廷正在商议的、还没实行的政策,做为知道一些内情的局外人不应该就这么随便得说给别人来听,这是在泄露国家机密。
刘永铭说完这才离开现场。
刘永铭醉悠悠得走出青衿堂,别看古代酒的酒精度不高,但真能醉人。
现代人能喝白酒半瓶,未必能喝下半瓶农家米酒。
刘永铭呼出一口酒气,心中想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想着给李家下套呢?越看越不像是陆预!好似陆预只是个热心肠,这翻操作倒也像是他卫道夫的做派。难不成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得看看陆家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帮凶!”
刘永铭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跑声。
刘永铭回头一看,一名青衿堂的小斯从后面追了过来。
那小厮来到刘永铭的身边,低着头说道:“六爷且慢走!有一物要交给您。”
小厮说着将手里的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
“这是……”
小厮说道:“侯爷交待说,这是叶先生母亲下个月所需,原本是应该由他交过去的,但见六爷正无事闲逛,想让您帮忙转送。”
包袱里装着的其实是几支长白山野山参。
叶长青母亲卧床在床,他又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很有钱,所以买了参以后让别人相送。
夏侯非是刘永铭的掌柜之一,叶长青与他自然也是混得极熟,所以也托夏侯非以看望朋友亲眷的名义将参送到母亲手上。
只有取自长白天且参龄在十五年以上的参才能叫作野山参。
长白山此时还在契丹国的手中,且汉国与契丹中间还隔着晋、齐等国并不接壤,想要获得野山参对于长安人来说是极难的,几乎就有市无价。
所以这几支野山参是贵重无比,一般情况下都是用盒子来装,避免断须。
但叶长青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这几支人参的贵重,故意让朋友只用粗布包裹。
刘永铭轻笑一声,对小厮问道:“刚刚是叶先生过来了吧?”
小厮不好意思得笑了一声应道:“是叶先生来了,说起了一些生意及账目上的事情,还转交了这个给侯爷。侯爷他……他说他忙,既然您在这里,那就……让您帮着转递一下。”
刘永铭轻笑了几声,说道:“别看他们平时对爷我唯唯诺诺的,真办起事情来,都把我当丫头使唤!行了,拿来吧。”
刘永铭接过了小包袱,刚要走,却听得身后环儿的怒吼声:“穷书生你给我站住!”
刘永铭回头的功夫,环儿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
环儿怒道:“好你个穷书生,我家小姐待你已经算是客气了,如何又害得我家小姐气郁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