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之后,县里的人走了。不是不想去科纳新村实际的现场看,而是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科纳新村到底是什么样,而是怎么样去实施以科纳新村或“文化基地”为基础的旅游开发计划。否则,未来县财政的压力会很大,工作压力肯定也要增加。
没有新的经济支撑点,这个“文化基地”到底是福还是祸,还真不好确定。
不投入肯定是没有产出,但投入又要评估怎么来投入,投入多少。
资金压力对于一个县财政而言,可不是说有多少就能有的。缺了怎么办!?向市里申请,还是向州里申请,又以什么名目去申请。
以“文化基地”的建设来申请是肯定行不通的,人家来建设没有要花新多县财政的意思。
以“旅游计划”来申请,最终不一定是不会得到批准的。整个南云州也不只是你一个新多县想要搞旅游开发,谁都想,谁能争取到,这都不只是项目或者某一个人的能力可以决定的。
张琼没有选择和县里的人一起返回,而是一个人留了下来。
当然,几位县长不知道,她只是给旅游局的局长请示了,说留下来找找看是否有好的办法解决。当然,也会打电话给赵老请教。
伍德凯本来以为张琼留下来会直接来找他谈,却没有想到,所有人走之后张琼是来找他了,却不是谈事,而是借车,要去科纳新村找叶天民。
本来听她这样一说,伍德凯也想一起去的,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告诉张琼,见到叶天民转告一声,让他明天到乡政府来,大家一起坐下交流交流。
张琼坐上车走了之后,伍德凯回到办公室,把放在文件夹后面的叶天民那份计划书拿出来,忽然觉得这计划书很烫手一般,好半天都翻不开第一页。
要说心里是不是有一些后悔,那是肯定的。
无论他怎么想,如果得不到县领导的支持,所有的都是白费。
他可以完全肯定的是,如果不交这份计划书,那么领导的各项安排,他只需要遵照执行,就不会有什么别的意外发生。
但只要他递交上去这份计划书,压力就会要城北乡来单独承担。他觉得自己腰杆没有那么硬,承担不起。很颓废的把计划书放进旁边的柜子里,加上了锁。
然后叫来曹副乡长,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就今天会议仔细的回忆和思考,最后觉得要破局,他们俩真的只能等。至于是谁来破局,也许是叶天民,也许是张琼,但不会是城北乡的任何一个人。
一种悲哀感,让两个人都有些沮丧。
今天的城北乡,就像7月的暴雨前,空气被压缩,让人觉得闷。
汗水在皮肤下就是出不来,也找不到冲凉的水来清洗,只能期望暴雨赶紧的下,雨后或许就是清新的空气,再有莫名的清香传来。
张琼坐在城北乡派出的车上,其实去科纳新村十多分钟就到,她还是在车上给赵老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新多县领导们忧虑的事情。
其实,她也清楚,一个电话是解决不了问题和症结的,只是要让司机听见。
司机知道了,伍德凯肯定也就知道了。
伍德凯知道了,县里的领导也就知道了。
她要让县领导知道,这事她找了专家团,而至于最后结果出来到底是谁执笔提出的要求和方案,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是叶天民告诉她的,虽然当初不是说用在这个时候,但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伏笔埋下就好了。
打完电话,车已经到了科纳新村,她没有让车进村,而是下车后让司机自己回乡里,她一个人向叶天民的家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看着科纳新村的样貌,似乎能预见到今后这里是什么样子,心情有些飞扬!虽然,今天的会议上还存在着坎坷和阻拦,但她相信,这都只会是暂时的,因为有这个叶天民在。
现在的心情,对于马上见到叶天民的期待也渐渐浓厚,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