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81.哈迪斯的一日</p>
哈迪斯的一天是从办公桌前苏醒的，他睁开眼，半边脑子里是昨天晚宴上的甜点，他已经寻思好哪几种将成为他办公室的新宠了，另半边脑子则开始规划今天的行程。</p>
当他的手抵达第一盘早点松软的外皮时，哈迪斯已经决定好了今天的行程。</p>
第一盘，哈迪斯先草草审完了在他休息时分发来的文件，指挥板上的消息永远是999+。</p>
哈迪斯把沾着些许糕点残渣的盘子递予过来收拾的机仆，然后开始在涅槃系统的辅佐下通知他今天要前去的各机构。</p>
第二盘，包子的薄皮上腾着热气，今天的第一个访客披着凌晨的夜光走了进来，是来例行汇报冥王之子情况的布莱克。</p>
本来这个活儿该交给布兹，但布兹被极限战士抓去干活了，于是布莱克代劳。</p>
汇报完毕，哈迪斯给了还没吃早饭（或者还没睡下）的布莱克两个包子，布莱克叼着包子走了，顺便留下了交接的冥王之子。</p>
第四盘，满袍机油味儿的柯克兰匆匆走了进来，哈迪斯眼疾手快地制止了柯克兰的敬礼，这个柯克兰分身刚从木星的船坞上回来。</p>
先是一段例行的彩虹屁，在多次劝说无果后，哈迪斯已经放弃了纠正柯克兰这一行为，赞美过后，柯克兰向哈迪斯汇报了以木星为范本，帝国现在的船只流水线更新。</p>
进展顺利，哈迪斯又跟柯克兰聊了几句有关金的事，对于金的主动离去，柯克兰看上去流露出了胜利的心情。</p>
柯克兰走之前，把他从木星收集的小吃给了哈迪斯，尝了尝，味道还行。</p>
哈迪斯感觉有点渴，他熟练地从办公桌下面的第三個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酒，老巴巴鲁斯味。</p>
就着这股味，哈迪斯连忙批完了当前的文件，以及消灭了剩下的点心，此时太阳尚在泰拉的另一面，夜色沉沉，哈迪斯起身，准备干活。</p>
哈迪斯先去看了看皇宫内莫塔里安的棺材，棺材很安静，哈迪斯敲了三下，重新用黑域浸了一遍棺材外边。</p>
原体没理他，说不定还在休息，又或者走了，哈迪斯习惯了，直接离开。</p>
一般来讲，他会在这个时候遇见马卡多，但马卡多出去给灵族开大了，因此哈迪斯没能遇见魔纹。</p>
于是哈迪斯去了泰拉地宫，他看了眼老黄头，人类之主依旧在高高的台阶之上，见他来了，也只是微微睁眼。</p>
“呦！老黄头！”</p>
哈迪斯打了个招呼，顺便展示了一下他的腿脚是多么地灵活，“没事，我先走了！”</p>
从皇宫离开，穿梭机早已等在皇宫附近的平台处，一般这个时间哈迪斯会去找α3阿林娜，机油佬们通常作息混乱，不在意睡眠，因此哈迪斯喜欢在深夜或是凌晨去找机油佬们商讨工作。</p>
但因为昨天为了商讨金的事情，哈迪斯提前跟α3阿林娜还有金碰了一面，他今天没必要再去找女贤者了。</p>
哈迪斯率先前往了冥教大教堂。</p>
穿梭机在大教堂远处的机场停下，哈迪斯走出来，轻车熟路地进入大教堂，现在尚是凌晨，时针指向两点。</p>
哈迪斯自侧门进入，熟睡的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大教堂的长椅上，墙角旁，还有些人没睡，正严肃地朝着教堂里的雕塑祈祷，又或者两三人聚在一起，小声交谈。</p>
冥教集会月，除了被邀请的人，其他信徒或是冥教人士也可以主动前往泰拉进行朝圣，理论上冥教将为这些人提供食宿——事实上大主教愉快地批发了十几万床被子，然后开始往自己能管理的各种角落塞被子。</p>
哈迪斯原本想问大主教是不是需要提前准备……而不是让人们分散地睡在教堂、荒野、信徒的家里，</p>
但萨缪尔坚定地摇了摇头，并表示这是冥教特产，几千年来皆是如此，他们不该破坏这个风俗。</p>
哈迪斯大受震撼，但在度量成本和安全后，冥王最后选择了尊重冥教信仰。</p>
他进来地很低调，而且哈迪斯自认为略懂潜行之术，</p>
即便如此，还是有醒着的人看见了哈迪斯，哈迪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便都惊诧地沉默下去了。</p>
可能黑暗无法让他们分辨出这到底是冥王，还是什么别的大块头的东西，于是他们只是在远处里窃窃私语，并没有走过来。</p>
大教堂很大，厅堂一层套着一层，一层连着一层，哈迪斯行走着，一个大块头犹犹豫豫地接近了他。</p>
哈迪斯向后抬手，示意跟随着他的冥王之子不用管。</p>
“冥王老大，”缺魂儿支支吾吾地说，“俺想尿尿。”</p>
“……”</p>
哈迪斯侧头，看见冥教专门派过来看着无魂欧格林的教士已经摊在长椅上睡着了，眼底一片青黑。</p>
好吧……</p>
哈迪斯眨眨眼，“跟我走，大块头。”</p>
厕所与大主教的寝室顺路。</p>
欧格林乖乖地点了点头，跟上了哈迪斯。</p>
他们走过教堂内鳞次栉比的雕塑们，那些漆黑的雕塑在深夜里像是鳞次栉比的古怪房屋，沉默地存在着，像是知道了自己那次在开幕式上令冥王出丑了，欧格林一言不发。</p>
“到了。”</p>
哈迪斯抬头，欧格林小声嘟哝了句谢谢，又像是想到什么，抓住哈迪斯的披风一角，犹犹豫豫地开口，</p>
“冥王老大，你不会不要俺吧？”</p>
哈迪斯挑眉，那帮子信徒都教了这个欧格林啥和啥？</p>
“怎么不要？”哈迪斯耐心地说，“只要你是个好欧格林，认真杀敌，暴打混沌，我就需要你，不光是我，大家都需要你。”</p>
欧格林沉默了几秒，又严肃地点点头，</p>
“嗯，俺能做到。”</p>
欧格林松开披风，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进了厕所，看起来他在认真思考刚刚说的话，而他的脑子显然没容量继续完成其他对话了。</p>
哈迪斯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七名冥子，示意他们中出一位把欧格林待会儿带回去。</p>
冥子们先采用了手心手背式分组，三对四，剩下的三位石头剪刀布决定了那个倒霉蛋是谁。</p>
于是倒霉蛋留下来，剩下的继续跟着哈迪斯前去拜访大主教。</p>
自建立以来，或许是因为当年国教的惨案，冥教的教宗位一直是空缺的，顺延下来只有大主教，冥教提供住宿，大主教的寝室在大教堂地下一层。</p>
走过重重门禁，哈迪斯走到沉重的黑石大门前，敲门。</p>
“咚咚咚！”</p>
没有反应，哈迪斯看了看表，两点四十，大主教已经睡够四小时了，给他起来干活。</p>
“滚！！！”</p>
一声痛苦的惨叫自门缝里传来，哈迪斯不语，耐心而宽恕地把黑域探进去，一秒后——</p>
“啊啊啊啊！”</p>
哈迪斯往后退一小步，蓬头垢面，嘴角堆笑的大主教自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衣襟是卡通三头犬花纹的睡衣，哈迪斯自动无视了。</p>
“冥王大人，宽恕我，请您等一分钟。”</p>
“不急，”哈迪斯说，“我比较仁慈，你有一分零七秒的时间。”</p>
门被砰地一声关闭，哈迪斯不恼，他熟练地拿出指挥板，批改文件，雅典学院是个好东西，加上法奥斯的舰船模版，帝国的船舰系统来了一个大升级。</p>
四十九秒后，冥王的大主教带着一脸的怨气出现在哈迪斯面前，哈迪斯收起指挥板，皮笑肉不笑了一下。</p>
“这几天冥教集会，辛苦一下。”</p>
大主教挠了挠光头，金的辞职壮举早已传遍，让他很是羡慕，但他又没有那个胆子辞职，要是他辞职，他的仇人能在他卸任的下一刻把他细细地剁成臊子。</p>
“不辛苦。”</p>
大主教叹息道，便领着哈迪斯去了办公大厅，冥王将在大教堂内呆一整天，上午旁观无魂者的选拔与分流，下午则是面试那些通过了最高等笔试的枢机主教们。</p>
但在此之前，大主教得嘱咐食堂多做点饭，冥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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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困。”</p>
无魂者塞西娅揉揉眼，疲惫地从长椅上起身，微弱的阳光自教堂的窗中透出，昨天一整天的体能选拔令她筋疲力竭。</p>
她弯下腰穿袜子穿鞋，粥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食物唤醒了人们，沉睡在大教堂里的人群纷纷醒过来了。</p>
塞西娅拿起自己的短剑配在腰间，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缺魂儿，见到她，欧格林很高兴地说了一声他见到冥王了。</p>
“嗯嗯，那真好。”塞西娅敷衍道，她知道欧格林是混淆了梦与现实，冥教为新入无魂者专门开了一条打饭通道，一桶桶粥桶摆在厅堂的长廊里，塞西娅还看见了面包、鸡蛋与七种小菜。</p>
令她惊愕的是，机仆们正在搬运一桶桶空桶，一眼望过去，至少有二十多桶，但显然现在才刚开餐，这是谁吃的？</p>
“你们这些幸运的新兵蛋子们！”一个粗声粗气，满脸横肉的男无魂者喊道，他身旁站着另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寂静修女，阴厉的目光像恶狼一样扫视着他们，“快吃！今天你们要参加实战选拔！通过了你就能拿着好枪上战场射别人了！”</p>
“二十个鸡蛋，谢谢。”</p>
塞西娅对打饭的机仆说，她不想去做文职或者干脆是某个重要场合的无魂工具人，她想上战场，得多吃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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