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p>

这個万年前跟他说不如马库拉格的人，再次跟他提起了基利曼。</p>

“无他，十三号被压垮了，”</p>

帝皇说，像是陈述一件完全与他不相干的事情，</p>

“他尚不足以承担帝国如此庞大的政务，支撑千年已是极限，我当时亦无法向他们开口我的建议……但我仍以他为荣。”</p>

“那……”哈迪斯犹豫地开口，“你的意思是现在基利曼依旧没办法起来工作？”</p>

帝皇看向马卡多，默然。</p>

马卡多只是冷笑了一声。</p>

哈迪斯叹了口气，“连伱也这么说，那就是不行了——你真要累死我跟老马，尼欧斯？”</p>

尼欧斯不语，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p>

马卡多冷笑一声，</p>

“那就是又要苦一苦我这把老骨头了，”</p>

“忙点好，”哈迪斯突然插嘴，“老马啊，万年了咱们几个还能精力充沛地当牛马，好事，好事！”</p>

马卡多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似乎很愤怒，却硬生生地咽下了那股怒火，</p>

截至目前，除了极限战士的小小插曲，他的计划一切顺利，马卡多又为何感到愤怒？</p>

哈迪斯信任他，并愿意为他做事……但他为何有着被愚弄的愤怒？</p>

马卡多品茶，压下翻滚的情绪。</p>

哈迪斯依旧盯着人类之主，像是希望帝皇开口，但人类之主仍是万年前的那副模样，非必要不开口，</p>

“尼欧斯，”哈迪斯说，“你的状态并不好？还能继续谈话吗？”</p>

“可以，”帝皇说，“但并无必要，亡魂。”</p>

王座上有血有肉的黑发男子望向哈迪斯，</p>

“现在的局面，即便是我，也感到了手足无措。”</p>

人类之主平和地说道，</p>

“但我相信你可以解决这些烦恼，冥王，即便仅是一部分——也完全足够了。”</p>

“你何时能站起来？”</p>

哈迪斯问道，</p>

帝皇却只是眼含悲伤地摇了摇头，</p>

“网道依旧未愈，但你将不必担忧万变之主，”</p>

人类之主如此说道，</p>

网道依旧破碎的原因不仅仅是奸奇，也有现在他们三者中其中一位的功劳。</p>

不，或许是两位。</p>

这件事，在座的各位都有无可推卸的责任。</p>

“我也不可起身，亡魂，国教所予我的力量过于粗暴——我知晓你的计划，但你也不可再承受太多了，亡魂。”</p>

黄金王座后，伸入无尽上空的管道嗡鸣着。</p>

“……”</p>

“对于你的现状，我亦没有对策。”</p>

哈迪斯尴尬地笑笑，他摆摆手，“不碍事，到时候要是我感觉我真控制不住了，尼欧斯，你就给我个坐标，我先爆了奸奇去。”</p>

哈迪斯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一声尖啸般的咒骂，不确定，再听听。</p>

帝皇露出一个笑容，马卡多则似乎再度陷入了沉思，</p>

“并不划算的买卖，”帝皇说，“若真有那天，我会将至少两位亚空间存在介绍与你，冥王。”</p>

至于是谁……人类之主的亚空间投影平静地在至高天内燃烧着，看他心情，他对混沌们如是表态。</p>

哈迪斯笑着拍手，他轻快地开口，</p>

“这倒是好消息，到时候听你的，指谁就炸谁，点谁就轰谁，”</p>

苏醒后，哈迪斯依稀对自己现在的强度有了一个模糊的感受，但一直苦于遇不到混沌，现在帝皇已经石锤了，发动自爆，他可以送走两个。</p>

或许他在面对星神时会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但面对混沌，在尼欧斯为他保证不必担忧万变之主的前提下，若有混沌来犯，哈迪斯将重拳出击。</p>

想到这里……哈迪斯又瞥了一眼马卡多。</p>

马卡多……不对劲……</p>

哈迪斯确信，他们三人中除他之外，至少还有一人不对劲，不是马卡多，就是尼欧斯。</p>

谈话中，哈迪斯多次试着放松，但脑内却警铃大作，他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p>

……这可不像他们之前的谈话，很多次尼欧斯明明可以开口，却保持了沉默，反而让马卡多来解释事情缘由。</p>

哈迪斯又故意放出基利曼“昏睡”的消息，两人却都没有反驳。</p>

也就是说，马库拉格之主那个屏蔽灵能的灵柩……很可能是防他们中其中一人的。</p>

若基利曼希望防范混沌，当时他依旧在泰拉，他完全可以跟人类之主或者是马卡多寻求帮助。</p>

唯一的可能便是基利曼当时并不信任他们。</p>

哈迪斯希望是其中一人，而不是“全部”。</p>

基利曼、马卡多、帝皇，这三人至少有一个有问题。</p>

但鉴于沃克斯给出的情报，莫塔里安信任基利曼，也就是说，谁跟基利曼立场不同，谁就很可能是哈迪斯要防范的。</p>

皇帝……马卡多玩这么大？？？还是他想错了？</p>

哈迪斯试着用黑域感知，但实际上，他用黑域探不出来到底是谁不对劲，尼欧斯的灵能被无数信仰所覆盖，有好有坏，难以剥离；马卡多的灵能则嘈杂混乱，就像是闪烁的五彩水晶。</p>

他们两人之间的灵能甚至有着联系……并不是完全单独的存在。</p>

简单的话语试探后，哈迪斯认为是马卡多。</p>

虽然尼欧斯也依旧有不对劲之嫌，哈迪斯也需要保持一分警惕。</p>

但这可能跟尼欧斯往日便不说人话有关。</p>

唯一令哈迪斯感到迷惑的是，他听出了马卡多与帝皇之中的不对付，那么他们两人又为何共同坐在这里，跟哈迪斯侃大山？</p>

除非是他们依旧需要合作，依旧是一根绳上的蚂蚱。</p>

哈迪斯越想越糊涂，马卡多现在是希望重建帝国官僚系统，尼欧斯则更是说让他放手干，两人听起来都是为了人类帝国。</p>

若是现在黑域肃清马卡多……哈迪斯再次探知了一遍，马卡多的亚空间投影并非全部在此，他仅仅降下了部分灵能。</p>

清理尼欧斯……难度更大。</p>

哈迪斯琢磨了琢磨，既然这两人都不跟他说人话，玩谜语人，那他就先做他要做的事。</p>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了老鼠就是好猫。</p>

先抓过来跟他一起干活……再看看马卡多究竟在想什么。</p>

至少他若是希望实现些什么……就一定会露出些马脚。</p>

哈迪斯开始怀念会用数字命理学的莫塔里安了。</p>

……………………</p>

【祂不愿让我离去……】</p>

莫塔里安叹息般地说道，花园之中，黑暗灵族的头颅瘫倒在他脚下，</p>

【祂就这么执着于死亡守卫的指挥官？】</p>

莫塔里安挑衅般地说道，他自言自语着，朝着躲藏着生命女神的树林走过去，白雾已然笼罩了这片区域，只听见纳垢低低的泣声。</p>

还有远处的waaagh。</p>

【出来，】死神说，【我赶时间，死亡守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灵族的家伙——否则我将打断你全身的骨头，然后把你扔进滞腐天的坩埚里。】</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