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东窗事发了。
刘婉婉哭天喊地的说自己冤枉。
依旧是那一套说辞,这么大的一个老宋家要操持,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她是没有办法才会置办几间铺子的。
一开始经营不善,都在亏钱。
后来是那些人主动找到她,愿意给她生意,才一时间糊涂犯了错。
她还说:“那些人都是镇上家里条件好的乡绅,家里也不会缺那点儿银子,几间铺子,我雇佣了不少人打理,算是给他们一个挣钱的营生,说到底也赚不到什么的,何况这个家里的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大哥,我确实不对,但您也得看看我是为什么才这样做的。”
她本来还哭的稀里哗啦。
说到老宋家的事情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大哥这些年一直在京师,不曾回过家乡来,是以不知道老娘生了几次病,你弟弟又是怎么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还有你这侄子媳妇儿,我全是为了这个家,反观大哥,这些年寄了多少银钱回来孝敬亲娘的。”
宋岫岩听了这话,脸色都僵了,他没想到这个妇人到了如今还冥顽不明。
“我每年拿回来的银两不多,多少也有千余两了,千余两是用来孝敬娘亲,若是有多余的便是给你们宽裕所用,如今你倒是来指责我拿回来的银钱过少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这真让人心寒。”
刘婉婉还嘴硬着:“您看看这茶,千金一两,还有这吃食,厨房里的伙计们,哪样不要钱,一千两够干什么的啊!”
宋岫岩拿钱回来,主要是为了孝敬亲娘的。
这会儿刘婉婉倒是逼问宋岫岩的一千两不够支撑这一家子的开支。
若是日日喝这御前龙井,日日吃着山珍海味,这一千余两自然是不够的。
但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
刘婉婉这明显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想和刘婉婉继续掰扯谁对老宋家贡献大的事情了。
干干脆脆的要大儿子宋程现去报官府,找官府来办了刘婉婉,该怎么判怎么判便是了。
刘婉婉听到这里,倒是怕了,跪在地上恳求宋岫岩放过自己,日后一定改过自新。
但宋岫岩已然无法相信她了。
刘婉婉看到宋岫岩这冷酷无情的面容,一时间不哭也不闹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贵妇形象可言。
她先是哈哈大笑,而后擦掉了鼻涕和眼泪,开始指着宋岫岩道:“你自诩是大清官,可你连自家的事情办起来也是稀里糊涂的,我方才说那些话,你只记下了我的过错,却没注意到我着重说了,那些银子并非我一个人在花销,是……我手上确实有些存余,但更多的早就在这个家里花出去了。”
她吸了吸气儿,一双眼睛狠毒的看向了在场的其他老宋家的人。
她将手指指向了一旁不曾动声色的宋老太太,以及宋知还。
她一字一句道:“我弄那些银子回来的时候,你们是丁点儿不知情的吗?那些人送字画古玩上门的时候,你们都是怎么样的眉开眼笑,如今事儿出了,锅都让我一个人背是吗?哈哈哈哈哈……真可笑,真虚伪,你们姓宋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宋岫岩咬紧了牙关,已然听出了这里面的些许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