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二少奶奶那样也不像是假的,总归是被文雯蒙骗了吧。”
寒梅清理着桌面问。
文茵拿着蒲扇轻摇:“不能说是骗,只能说是利诱吧。”
“什么利诱,文雯还有什么可以让二房图的?”寒梅不解。
文茵道:“聪哥儿马上到上私塾的年纪了,二嫂想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想聪哥儿跟宋家兄弟一样未来上战场,文雯离开丞相府这些年和当年的夫子有联系。”
“是曾经给小姐上过课的夫子吗?”
“嗯,他如今名气已经大了,不大好请了。”
文茵睁开了眼,从榻上起了身。
“二嫂出身不好,和文雯是老乡,容易与她共情,就刚才她得知真相后痛哭流涕的样儿也不像是心思很深的坏人……罢了,等我写一封书信给那位夫子,免得二嫂以后还因此事和文雯有所来往。”
曹木棉不算坏。
但惹上了文雯就不见了。
若兰和秋菊原本也是普普通通安分守己的丫头,在文雯的带领下才会越走越偏。
又过了半月。
将军府大房摆上了满月酒。
姜氏和宋岫岩商议了,将原本该是晚上的宴会摆到了中午。
是不想和华明郡主出嫁冲突了。
京师里的关系,总归是错综复杂的,文官和武官办宴席是千万不能冲撞的。
华明郡主多少和皇家沾染了关系,将军府自然只能退让这一步。
宋家大房中午草草结束了满月酒后,宋家大房这边也不忘以将军府的名义送状元府一份礼去。
只见十里红妆,一百二十台嫁妆。
街边走道满是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的伙计。
纳兰荣锦坐在高大马背上,送亲的队伍几乎是从城西排到了城东。
场面可谓是壮观。
民众里,多多少少也要议论上两句。
“这状元郎是真英武不凡,前有丞相之女,后又是皇家郡主相嫁。”
“先前还觉得这状元郎有毛病竟然会不要丞相之女,如今看,原来人家是有更大抱负呢。”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状元郎今天除了娶华明郡主外,还娶了一房妾室哟。”
“哟,郡主陪嫁丫头吧,不然就是先前的通房,反正都是走后门进去的哈哈哈,你不说没多少人知道滴,男人嘛。”
一个男人娶妻,前任和现任总是会被拿出来作为比较的对象。
文茵基本也能想象的到,京城如今最流行的八卦也不过是她和华明郡主之间谁好看,谁的家底多,谁更招状元郎喜欢。
虽然不喜欢被比较,但她总归管不住别人的嘴巴。
说就说吧,有些人想去和华明郡主比……都没有能够端得上台面的资格呢。
一顶没了珍珠的花顶轿子里,文雯穿着那一套文茵不要了的喜服在身上。
前后抬轿子的是两个年过七十的老轿夫。
轿子那样大,轿夫那样小。
又笨又重,轿夫艰难抬起来也是左右摇晃着不稳当。
文雯坐在里面,险些要被摇的呕吐出去……亏得在一早在客栈没吃多的东西才避免了出糗。
文雯熟读诗书礼仪,知道女子出嫁乃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自然做不出让轿子从状元府出去绕一圈再回状元的烂俗事儿来。
她想要风风光光的出嫁。
前几晚就搬出了状元府,住在隔了两条街的客栈里面。
另外,她用丞相府给的银钱也买上了五台嫁妆。
比不上华明郡主的华贵,但好歹也达到了小户人家出嫁标准了。
只是那又大又沉的轿子与这些东西丁点儿不相配,多少觉得滑稽了。
当然了,更滑稽的事儿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