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能压得住,后面就站了起来,索性早回了家。
周六下午三点多的时间,这个点吴婶吃完午饭回了自己家,下午五点才过来做晚饭,陈野照例应该是不在家,林溪周六只上半天课,这会儿应该是在楼上睡觉。
所以这会儿应该是家里很安静的时候。
不过梁肇成回来,却发现家里竟然有客人。
何桂芬,夏向远的母亲。
林溪笑眯眯地招呼何桂芬,两个人有说有笑,竟然是还挺和睦的样子。
这一幕让梁肇成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彼时他住在林家出租楼,平时也很少见到林溪,两人不过算是认识的陌生人,见到面最多也就是她规规矩矩的叫他一声“梁大哥”,而他就是点个头。
但那个时候她就是跟夏家人来往很多,很亲近,犹如一家人。
梁肇成进了屋,林溪很自然地笑着跟他打招呼,何桂芬面上的笑容却是一下子尴尬僵硬起来。
她冲梁肇成点了点头,就跟林溪道:“小溪,那我走了,有空你到我家里来玩,向远”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梁肇成,止了话,又道,“婶子在那边也闷得很,平时中午你放学也可以不用回家来,就直接到我们家来吃饭就成。”
夏家搬到旧公社那边,就在林溪复读的中学附近,一条大街上拐弯,走路就几分路程。
林溪笑眯眯应下,但还是道:“家里离学校也很近,吴婶每天都会给我和小野做饭,就不麻烦婶子了,不过有空我会去看婶子的。”
何桂芬连说“好好好”,拿了桌上的盘子就离开了。
梁肇成面色可见的发沉。
林溪问他:“梁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周六周日他都很少在家的。
因为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相安无事,林溪对他也放松了许多,不特意去想领证那件事,各自有各自忙的事,他平时对她也没有任何干涉,就真的像家人一样相处,竟然还是很好的。
梁肇成没出声。
林溪看他面色不好,也不知道是外面的事,还是因为何桂芬的事,毕竟以前他好像说过让她不要再跟夏家人来往。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他解释一下,道:“何婶是过来给我还钱的,以前他们家情况不好,我借过她们一些钱,没想到何婶还记得这些,今天都给我送过来了。”
还特意带了一盘子以前“她”爱吃的白糖糕,对“她”的亲切疼爱也没有作假。
这让林溪对她的印象都改观了很多。
人性本身就是很复杂的吧。
梁肇成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糖糕。
何桂芬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桌上的盘子,他当然看出那白糖糕应该是她拿过来的。
他冷声道:“夏家的事很复杂,夏树槐进了局子,事情应该是夏向远做下的,我能知道,外面总有人也能知道,很难说没有人不会想要报复他,离夏家远些,见到他们也绕道走。”
林溪一惊。
她从上次见过夏向远之后就觉得她不对劲。
夏家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更让她觉得不对劲。
跟原身的记忆和梦里的情形根本对不上,当然原身梦里后面到死也没再出现过夏向远,也或许这些事原身梦里的那一世也发生了,夏家也翻身了,只是夏向远已经不在意原身。
这段时间,从那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夏向远从来也没找过她,不就是证明吗
可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么厉害的吗”
林溪轻声道,带了满满的困惑,“能把夏树槐和那些人弄进局子,还能这么快就走出了困境开了厂子那之前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又想起了哪一块不对劲。
夏树槐赌博再卖楼还赌债再被人追债追到到处躲,事情并不是几天的事,是在她来到这里半年前就发生的事了,可夏向远怎么什么都没做,这一个月就能做出这么多动静
想送人进局子就能送人进局子吗想搞到起始资金就能搞到起始资金了吗
之前夏家不是差点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梁肇成看着她,听她带着些困惑又回忆般地说“他这么厉害,之前是怎么回事”,那心火就又慢慢烧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对他冷淡躲着他他当然知道。
不过他事情忙,暂时也不想逼她,就也把这事暂时放一边去了。
可不代表他没有感觉。
就在林溪投身于学习和画画,觉得跟他相安无事,享受岁月静好的时候,他这边心火却是已经积累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是定力好,一直压制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