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肉啊!
就算是在家里,一年也吃不到两回。
这个屈哲家徒四壁,还是死刑犯逃逸,居然敢去镇上,关键,他还有银子!
难不成那破房子还藏得有宝藏?
像是猜到他们的想法,宋时几口啃完一根鸭腿,把那骨头往外一丢,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家里丢了钱,刚好大伯母你们两个不在,大伯很生气,觉得是你偷偷拿了补贴娘家,气得不行,又说你没教好孩子,要休了另娶呢。”
“至于你——”宋时看着屈富,“你几天未归,你大哥二哥两家都怀疑是你偷拿了家里的钱出去逍遥快活了,那可不是一丁点儿银子啊!”
说着,他掏出一个荷包,抛了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几个银角子呢,你说,这次他们会不会忍?”
屈富听得心惊胆战。
王氏盯着那个灰扑扑的荷包,瞪大眼,“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银子!”
难怪这穷比能啃得起烤鸭,敢情花的都是她的钱!
她的银子啊!
王氏眼睛都气红了。
宋时诧异:“大伯母,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呢,什么你的银子,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自个儿还不清楚这银子怎么来的?怎么我家的地卖了才多久,你就忘干净了。我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大可不必那么惊讶。”
王氏:…
话是那么说。
但,入了她口袋的东西,就是一根草,再掏出来她也心疼啊!
屈富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把从你家得到的东西全都还给你,还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呵,还给我?”就见对方一脸怪异,“你怎么还给我?”
“我让我爹…我去找我爹…”
“你确定你爹会愿意?”宋时撇嘴,“反正我不相信他吃到嘴里的肉会愿意吐出来。”
“不会的,我爹很疼我的!”他努力狡辩。
宋时白了他一眼,“你爹疼你,但更疼银子。”
屈富:”…“
这话真的没法辩驳,将心比心,他也更爱银子啊。
“反正我爹一定会选我。”
宋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嗤笑道,“屈富,你说你都能杀人了,怎么还这么单纯呢,你做的事本来就是死罪啊,你本来就该死的,用一个死人换到这么多银子,你去村里问一问,谁不愿意谁是傻比!”
“呵,还还给我?你有什么脸说这话,有本事你去找县太爷坦白真相还我清白呀。”
见屈富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他冷笑,“废物!”
对此屈富表示,废物就废物,只要不让他死,废就废呗。
事情不可能就此结束。
原渣这显然是被榨成了渣啊。
屈满田熬过了风寒,终于能下床了,再次见到太阳,只感觉恍如隔世。
他瘦了许多。
脸色是久病的蜡黄。
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看着大儿媳妇端着药碗从后屋出来,他皱眉,“老爷子还没好?”
大儿媳妇一言难尽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