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嵩之听说着赵泰尾随蒙军北上,惊出一身冷汗。
他担心赵泰无法接受,放走忽必烈的事实,突然袭击忽必烈。
若是如此,蒙宋刚签订的和议,便有被撕毁的风险。
届时为了稳住蒙古,大宋这边肯定赔礼道歉。
史嵩之骑着马,黑着脸,暗暗下定决心:“留着临沂王,终究是个隐患,我大宋绝不允许,这样不听朝廷命令的藩镇存在!”
这时史嵩之一路追赶,终于抵达淮河岸边,远远看见蒙军还在,他瞬间松了口气。
史嵩之目光扫视南岸,没发现战斗过的痕迹,心里的一快石头瞬间落地,“还好!临沂王顾全大局,没有做出傻事。否则公然破坏议和,视为对抗朝廷,朝廷必然发兵讨之。”
淮南战役刚结束,蒙古伤了元气,南宋这边也不好受。
现在史嵩之取代郑清之拜相,接下的其实是一个烂摊子。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减除赵泰,但眼下时机并不成熟,他至少要等到控制淮军,整顿好大宋的军队,才能逼迫赵泰交出兵权。
毕竟赵泰能与蒙古相抗,没有把握之前,史嵩之不会轻易动手,也不愿意看见赵泰做出激怒朝廷,迫使朝廷必须处理他的事情。
这时正当史嵩之松口气之际,一队蒙古骑兵疾驰过来,在他面前勒住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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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看清来人,见他满脸愤怒,不禁疑惑,“察刺将军,所来为何?”
察刺被气得满脸涨红,直接喝问:“史丞相!你们南宋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信义,为何出尔反尔,是想撕毁和议吗?”
史嵩之诧异道:“将军何处此言?”
察刺气得浑身颤抖,手指东方,“就在刚才,齐军虎骑营忽然冲过来,夺走我们上万匹军马!这件事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蒙古和你们没完!”
史嵩之身后诸多宋将听说齐军把蒙古人马抢了,心中震惊之余,又有一丝佩服。
这也就是临沂王,否则谁敢做这样的事情。
史嵩之喉结蠕动,咽下一口唾沫,连忙询问,“就抢了战马,忽必烈王爷没事吧?”
察刺点头,“就抢了战马,足有一万多匹。你们必须归还!”
史嵩之脑中迅速思索,他当即甩锅,“将军息怒!齐军新归附我朝,我朝也难以控制。既然是齐军夺马,本相建议你们直接去找临沂王要。毕竟马匹不在本相这里嘛!”
察刺愣了下,刚要说话,史嵩之便义愤填膺道:“本相严厉谴责齐军夺马行为,并支持蒙古向临沂王索要战马!”
察刺无语,“赵泰能听我们的要求?”
史嵩之摊手道:“他也不听本相的啊!”
察刺脸颊抽搐,没想到南人居然这么无耻。
史嵩之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忽必烈现在更没能力找赵泰要马,那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自认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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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北岸,蒙古大营。
窝阔台负手站在军帐内,沉声吩咐,“忽必烈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本汗!”
这次蒙古南征,忽必烈大军惨败,导致蒙古南征失败,窝阔台心中颇为恼火,同时又有一丝幸灾乐祸。
当年他父汗成吉思汗,按着蒙古幼之守灶的传统,将蒙古的绝大多数牧场和牧民,都封给了拖雷。
这便导致拖雷一系的实力强过了窝阔台这个大汗。
这让窝阔台内心十分忌惮,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削弱拖雷系的实力,可是没等他动手,拖雷就被赵泰毒死在三峰山。
虽说拖雷死了,但是拖雷的牧场和部民,却被他的儿子蒙哥、忽必烈等人继承,对窝阔台依旧构成威胁。
这次忽必烈惨败,对窝阔台而言,可忧亦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