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否决这个说法,握住递来的茶盏,笃定极了,“若真是害怕亲人被杀,他就不敢主动认罪,东窗事发,你是临安侯,杀不了他泄愤,难道不杀他妹妹先解气”
谢升平看破一切眼神望向江浙,“他是在借临安侯灭那姑娘的嘴。”
见谢升平目有所思,眉头愈发紧蹙,江浙抬手在她面门打了个响指,温言说:“小成公公我来料理,我们雀雀要晨起吃早点了。”
谢升平恍然想起适才用膳少了个人,呀了一声。
江浙叹息摇摇头,“就你这样做娘,人贩子都送山里了,你怕才反应的过来。”
谢升平眯眼要骂人,江浙细语,“雀雀有起床气,睡不舒坦起来了,能把双海殿给哭没了,好了,我去抱她来,我们陪她吃饭。”
谢升平指尖点点下巴,心虚问:“她看着我,不会把饭桌子掀了吧”
江浙抬手戳她眉心,忍俊不禁地说:“别逗我笑成不成,雀雀是乖孩子。”
暖阁中,谢升平正看折子,听着呜呜的声音,扭头就见穿着单薄里衣被抱过来的雀雀,脑袋使劲在江浙下巴拱啊拱,一头软发如同炸开毛的鸟。
她盯着抱娃的江浙,“会冷着她。”
“你摸摸她这额头的汗。”江浙将雀雀抱到二人中间的椅子坐下,刮她小琼鼻,软语无奈,“被窝是有金山银山还是珍馐佳肴,一个劲朝里钻,爹爹都不要了”
雀雀扁嘴不开心,满脸昏昏欲睡,脑袋扬起朝着后面欲倒。
她好困,她要床,爹爹可以晚点要……
谢升平见她脑瓜子要磕,抬手护着她后脑,雀雀顿时睡意消散,啊了一嗓子,小肉脸一抖,“不许碰我,你是坏人!”
她朝谢升平挥小手臂,气势很足,却没一下真的砸到她。
昨夜爹爹说了,不可以打人,打人不是乖宝,直呼长辈大名也不是乖宝,她要做爹爹的贴心大袄子,要乖!
可对跟前人的嫌弃,她藏都不想藏半分,使劲朝着江浙那头移,两手抓着椅子扶手,气呼呼地叫嚷,“我要回家!我不要李宝书!不是,我不要姨母!”
谢升平无奈,干脆拿起旁边的折子继续看,让江浙慢慢哄。
还是和她离开时如出一辙,折子先送李宝书跟前,小事李宝书做主,大事和李珏书通气后,再行处置。
耳边渐渐安静,谢升平抬眸去看,就见雀雀一手抓着果肉,一手抓着小木勺朝嘴里塞肉片粥,鼓着腮帮子吃的专心致志,顶着乱糟糟的发,颇为可爱滑稽。
江浙在她小碟子里放了个鸡蛋,又夹了半块点心,还有青蔬。
又见江浙起身,站到雀雀背后,两手挽起她软软的发,耐心至极地说:“菜菜要吃了,营养才均衡。”
雀雀不情不愿嘴一圆,滑出一个敷衍字眼。
“哦。”
谢升平被逗得侧脸以拳抵唇偷笑。
“你笑什么!”雀雀臭脸。
谢升平忍笑,“你猜”
雀雀哼哼噘嘴说:“不猜,不理你!”
谢升平撑额笑意满脸。
她闺女真的太逗人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