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暴二爷,他长的凶神恶煞的,怕吓到这帮胆小的闺秀们,就没有来皇家别院。而且,今日云靖柏外出办案,要缉拿一伙凶犯盗贼,正好带上了暴二爷。
荆壮和荆墨本来是跟在云苡歌身边的,按照云苡歌的吩咐就在暗处守着,可今日这情形,二人看得出来那郑仁是个文弱书生,身子比纸还薄,力气还没有他家小姐大,自认为小姐是能应付的了的,便没有露面。
既然是暗卫,便不能轻易露面,这是荆壮和荆墨给自己的定位。
听了玄冥的话,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原本气势汹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想要撸起袖子暴揍郑仁一顿的云苡歌,此刻却有些委屈,她看着玄冥的目光,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冥一怔,是不是方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丫头怎么委屈巴巴的?他不会把她惹哭了吧?
看着云苡歌的样子,他喉咙发紧,心里发涩,心疼的不行,这个杀千刀的郑家人!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安慰几句,奈何周围的女眷太多他说不出口,只好说道:“有事应付不了可以派人去叫我。”
说完,他转头对湛岳说道:“派几个暗卫在附近守着。”
云苡歌知道他是为她好,心中感激,尤其是看到他今日穿了一身以前从未穿过的颜色的衣袍,还戴着她送的香囊时,心中十分欢喜。
看着玄冥离开的背影,云苡舒眯了眯眼睛问道:“冥王身上戴着的香囊,是你送的?”
云苡歌点点头,诧异云苡歌怎么会猜出来,她自认为,她将自己对玄冥的情感隐藏的很好,二人也并未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三姐,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拙劣的针法,鸳鸯不像鸳鸯像是鸭子,鸢鸟不像鸢鸟像是麻雀,也就只有你能绣的出来了。你放心,除了我了解你的绣法和绣工之外,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云苡舒笑了,暗道她妹妹还有这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果然是长大了,不是和她抢糖吃的那个光屁股小娃娃了。
“三姐……”云苡歌的脸憋的通红,不过好在玄冥并不嫌弃她的女红,还特地做了新衣裳相配。
左侧拐角的长廊处有人群在骚动,远远地看过去,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不过那女子的头发看上不不太自然。
“呦,这是万家大小姐吗?”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头发看起来好生奇怪!”
“万小姐不会是秃头了,戴上了一个假髻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律法,被施以髡刑了呢!不如,你就改名叫万髡人吧!”
“万髡人……哈哈哈!”
髡(音[kū
])刑是北楚以人格侮辱的方式对犯者所实施的惩罚,施以此种刑法的犯人会被剃光头发和胡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孝之始也,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应该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可万瑶头上那个显然和众闺秀的不同,难免被人嘲笑。
“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云苡歌看着众闺秀拍手哄笑,心中思绪复杂。
万瑶是咎由自取,可这些名门闺秀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说才子佳人最重脸面,此刻却围着一个女子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