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看着对他刀剑相指的人,身子微微一颤,“哥……”
“前朝公主,我可当不了你这声哥哥……”
“林景忱,你要做什么?”
谢沅匆匆赶到,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怒斥与他“你疯了吗?”
肃亲王上前道“陛下有旨,宣余孽虞欢进宫面圣。”
谢沅道“我随你们一同入宫。”
这是虞欢第一次入宫,却是以一个罪犯的身份。
皇位之上,高高坐起的男人便是杀害她父母的真凶,她直直的站立,凝视着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跪下……”
有人呵斥道。
李桓看着女子那倔强的眼眸,心神一动,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按理算,你应该唤我一声皇叔。”
“你谋权篡位,残害手足,害我家破人亡,你有何颜面,对我说出此等厚颜无耻的话。”
她微微侧眸,看了看站在一旁不曾言语的林景忱,轻声一笑“一个个小小的前朝公主就另你如此恐慌,可见你这帝位坐的不稳呀!”
“放肆……”
李桓恼怒起身,拔起身后的剑鞘直直指着女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沅冲到虞欢身侧,赤手接过利刃,鲜血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陛下,虞欢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谢沅眸色冷冽,抬眸直直凝视着李桓。
剑刃落地,李桓笑道“你这是要谋反吗?”
“谢沅不敢……”
“好好……来人,把这余孽给朕拖出去斩了。”
“陛下……”
景忱微微上前,道“臣以为此女不可杀,杀了她,只会让那些余孽更加怨恨陛下,倒不如以她为饵,引出真正的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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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只觉得她这场觉睡了太长时间,她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璇玑宫冷清,唯有院中的一株红梅开的极艳。
“咯吱……”
仙娥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弯膝行礼,“见过上神……”
“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伺候上神沐浴……”
云落抬了抬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她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做了一场十分不好的噩梦,只是梦醒之后,却怎么也记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
九重天
云落跪地叩拜坐在莲花座上的男子,“云落贪玩,迟迟未归,还望师父饶恕。”
墨泠微微睁眸“无念则无欲,无欲则无念。”
“你如此贪恋前尘过往,如何能够修的混元。”
修仙修的便是无欲无求,一旦有了执念,如何能够修的正道。
闻此言,云落便明白自己在天宫所做之事,他已经知道了。
“云落不知前尘,没有过往,本是应该最能修的混元之人,可偏偏云落执念于此,反到对我的修为无益。若能寻得过往,或许我就可以真正放下这执念。”
墨泠淡淡一笑,抬眸望着云落,摇了摇头“此乃轮回之道,解了这个执念便会生出另一个执念,云落,你的心不在修仙之上,即使有再高的天赋,你依旧无法修的混元。”
“云落希望师父能为弟子指一明路。”
“既然如此,我便为你指一明路,幽冥深处,忘川之底。或许那里有你所找的东西。”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我仍要劝你一句,凡事莫要只看表面,要遵从其心。莫再一错再错。”
“一字曰,忘。”
忘?
云落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墨泠微微阖眸,但愿她能够真的把这份教诲牢记心尖。
此女天生一副仙骨,却与仙家无缘。即使又再高的天赋,也无法修的混元。
爱恨情仇,本就是这世间最难解之事,更何况……她三人的宿命早就已经注定,无论如何逃避,终究会再次相遇。
见他久久不言,云落叩首三次,起身离去。
自她又记忆起,她便一直随师父居住在此,上千年的教诲,终究是抵不过她心中的执念。
或许,此次一走,她便真的得到释然了呢?
忘川河畔,摆渡的老人看了看云落,笑道“姑娘倒是有些眼熟。”
“你在此处已有上千年,不知可有什么趣事。”
“这时间的痴男怨女,终究是怨女多一些,千年前,曾有一位仙人,来此出取了一碗忘川水,至此难忘呀!”
云落笑道“不知船家所说的这位仙人,是何人?”
“男子仙气萦绕,向来身份不凡呀!”
云落笑了一声,询问道“不知船家可知,这忘川之底,镇着什么东西。”
船家一笑“姑娘莫不是再开玩笑,这忘川怨灵千万,自古可没有什么人能够活着走出忘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