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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一队皇城司卫如潮水一般,从太极两侧的通道后面涌出来,转瞬间,就将他们包围。
一排排弓箭手列阵在太极殿前,高低错落地箭矢,对准了他们。
而带队之人,竟是他一路提拔信任的虎威将军。
这一变故,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戚如烈猛然转回,就见密密麻麻的神护营士兵,从午门外面涌进来,将太极殿广场围得密不透风。
勤王成功的士兵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一支铁箭撕裂空气,带着撕碎一切的磅礴气势,扑向戚如烈,钉在戚如烈脚下的尸体上。
这一箭之威,霸道雄浑。
是显威之箭。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午门,让出了一条道来,一身银甲的荣郡王,身影巍峨,单手握弓,勒马于万军之前,头盔之下,一张俊逸的面孔,充满了杀伐之色,他宛如居高临下的君王,看着浑身浴血的戚如烈,一双桃花眼透着冷意。
广场上一片死寂。
戚如烈豁然睁大眼睛,一瞬间明悟了许多:“原来如此。”
“大将军,我能从将一个末名小将,成为如今位高权重的皇城司统领,赖您这么多年的栽培与提携,您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愿与您拨刀相向,”虎威将军避开大将军灼灼的双眼,“您还是束手就擒吧!”
戚如烈笑容十分讽刺:“不必把忘恩负义,说得如此情真意切,”他笑容一止,一字一顿,“你、不、配!”
虎威将军沉下脸来:“当年,陛下登基之后,我岳家被打为旧勋党派,满门抄斩,如不是殿下相救,恐怕连我也逃难罪责,没有殿下,也没有如今的我,,自古忠义两难,我舍身取义,有何不对?”
戚如烈冷笑连连。
寒风卷起漫天的雪,铺天卷地一般落下,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很快就落了一层白。
姜扶光拖着镣铐,在十几个士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午门的城墙,沉重的镣铐,令她举步维艰,寒铁宛如冰冷蚀骨,宛如烧红的烙铁,烙在她的踝骨,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被千针万刺。
士兵们持着火把,火光照彻了漆黑的夜空,氲色的烛光笼在她身上,她长发飘飘,双珥照夜,煜煜垂晖,临风凭望,玉琉风转,宛如从云端跌落的九天神女。
她站在城墙上,与站在太极殿前的外祖父遥遥对视。
戚如烈浑身发颤,一股腥甜从喉咙里涌出来,鲜血从嘴角溢流。
跟在荣郡王身则的白老将军,举起手中明黄色的懿旨:“先皇后有遗命,荣郡王乃先皇后之子,先帝唯一的嫡子,值此陛下病重,安王起兵,逼宫谋反之际,郡王爷挺身而出,临危受命,诛逆贼,清乱党,平叛乱,勤王护驾,大将军戚如烈还不放下武器,跪地俯首。”
“我呸,”戚如烈哈哈大笑,双眼已然通红,“依我看,他才是真正的逆贼,乱党,什么狗屁的挺身而出,说得冠冕堂皇的,不过是一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禽兽玩意儿,打着所谓的勤王护驾,干着篡权窃位的勾当!”
荣郡王不喜不怒:“大将军,我敬您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一世英豪,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莫要不知好歹。”
戚如烈笑:“道不同,不相为谋。”
荣郡王蹙眉,抬起手,示意弓箭手放箭。
利箭如雨,朝着戚如烈撕扑而去。
“不要,”姜扶光一把推开身边的士兵,冲到箭垛前,嘶声大喊,“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