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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一副冠冕堂皇的嘴脸,姜扶光心口泛着一股子凉意。
若不是陛下一病不起,不能临朝,就凭姜景璋那个废物,也敢谋反?
昌郡王倒是有几分野心,但若是陛下没有病重,他能不能号令神锐营还是未知数。
是因陛下病重,无法处理繁重的朝事,担心处置昌郡王,引起宗室动荡,波及了岭南的战事,又因她要回京的消息,放松了警惕,这才让姜景璋,荣郡王之流,钻了空子。
若不是陛下病重,荣郡王永远是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根本不敢冒头。
等待荣郡王的,只有她归京之后,彻底掌握朝堂,有了与宗亲博弈的资格,叫这只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无所遁形。
而这一切,都坏在姜景璋那个废物之手。
从高高在上的安王殿下,沦为了乱臣贼子,叫人从头到底算计了一个彻底。
给了荣郡王窃取皇权的理由与时机。
“想必长公主此时,一定很忧心宫中的局势,”荣郡王笑眯眯地看着她,“来人啊!”
想到身在宫中的父皇与阿娘,姜扶光心口揪痛,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看着一个士兵拿了一条铁镣,向她走来,她面无表情,仿佛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士兵走到她面前,对她一抱拳:“长公主,得罪了。”
说完,他蹲下身,将沉重的铁镣锁到姜扶光的脚腕上,随手又对她一抱拳,退回到荣郡王身旁。
姜扶光喉咙干涩:“我外祖父在何处?”
其实,她心中有些预料的。
郡王似笑低目看了她脚下的镣铐:“大将军忠肝义胆,自然是带兵进宫,勤王护驾去了。”
“哈哈哈哈……”姜扶光狂笑出声,呼嚎的风雪,将她的长发吹得四散飘飞,她于风中,笑得眼泪横流,歇厮底里,“你让我外祖父,与昌郡王浴血厮杀,而你,踩着他们的尸骨,攀高登重……”
她笑声一止,嗓音被风雪侵蚀,透着沙沙的哑意:“你这个卑、鄙、小、人。”
荣郡王一蹙眉:“带长公主一起进宫。”
……
此时,宫门已经被神锐营攻破,皇城里黑烟滚滚,四处腾起火焰,狂风肆扯着烈火,摧枯拉朽。
夜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火舌舔呧着从空中飘落的雪花,兵甲发出哐当声响,嘶吼声、惨叫声、诅骂声汇成一片。
午门外血流成河,遍地尸骸。
“兄弟们,跟我一起杀进皇城,诛杀逆贼,清除叛党,勤王护驾。”
戚如烈身披银甲,执枪冲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所过之处,血肉飞溅。
城防军们跟在他身后,大吼着往前冲,铁箭铺天盖地射下来,带起一蓬蓬血花。
大地被粘稠的血液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