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手臂一抬,王府护卫顿时冲出府门,将范寺卿及皇城司里的人团团环住。
皇城司众人,立时按住腰间握住刀柄。
昌郡王冷笑一声:“范寺卿,请吧。”
范寺卿不甘心,站在原处不动:“大理寺所理案件,皆为重大案件,有审查王公大臣之权,郡王爷阻挠大理寺办案,恐有违抗皇命,仗势凌人之嫌,传出去,对郡王爷的名声不妥吧。”
“妥与不妥,那是我自己的事,便不劳范寺卿操心,”昌郡王环视四周,“范寺卿既不肯主动离开,便送范寺卿一程。”
护卫立时拨刀上前。
“住手。”
对峙场中,突然传出一道冷喝。
范寺卿陡然松了一口气,顿觉手脚发软,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后背的衣裳都汗湿透了。
昌郡王蹙眉看去,便见雍容华贵的长公主,带着两个令侍与一个护卫,大步走过来。
他脸色不大好看:“长公主这是何意?”
姜扶光态度十分客气,“范寺卿此举,固然有损郡王叔威严体面,郡王叔动怒,实乃人之常情,但范寺卿是奉了皇命,依孤之见,郡王叔理该先搞清楚,范寺卿此来之详情,了解此事之体大,再做决断,倘若误了皇命,非但范寺卿不能同陛下交差,郡王叔恐怕也难免干系,实在落人口实。”
言下之意,没搞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就匆匆把人往外赶,在外人看来,岂非是心虚之故。
好伶俐的一张嘴,且字字句句皆合情合理,昌郡王无法反驳,却也不想让范寺卿入府。
“便请范寺卿晚些再来,郡王府今日早些送客便是。”昌郡王只好退一步。
可范寺卿浑似长了骨头似的:“下官是奉皇命查案,郡王爷因何多番阻拦?难不成郡王爷涉嫌私盐?”
“放肆,”昌郡王勃然大怒,“休要胡说八道。”
范寺卿浑身来劲:“倘若郡王爷当真无辜,因何不允下官进府查探,下官倒想问问郡王爷,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皇命重要?”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落在昌郡王眼中,浑然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下一阵恼怒,也心知,范寺卿是仗着长公主之威,这才胆敢与他这般不敬,心中不禁恨上了长公主。
姜扶光见场面一度僵持:“范寺卿方才言道,大理寺接到了密报,可有探查密报真假?密报所告之事,可有究经?”
“这般僵持,也不是办法,不如孤今日托个大,便做个见证,倘若密报果真事关重大,郡王叔便允大理寺入府查实,若密报有不详不实之处,孤便劝大理寺离开,改日再来查探。”
密报就是大理寺要入昌郡王府查实的线索,自不好呈于昌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