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睡意涌上了眼皮,昏暗的房间里,姬如玄感受着怀里软玉温香,听着渐渐均匀的呼吸。
他睡不着。
他又不是柳下惠,美女在怀,却坐怀不乱。
如果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不是他拿命去喜欢的,他一准也能做一回柳下惠。
啊呸!
他为什么要让外面的野女人躺到他怀里?脑子坏了么?!
拿命去喜欢的女人,就躺在自己怀里,他却还能把持,自信点,你就是柳下惠本惠!
姬如玄双眼无神,望着床榻,脑子里天花乱坠,不着边际,半晌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一低头,某个最近爱黏人,爱撒娇的娇人儿,翘起嘴角,睡得香甜。
又过了半个时辰,姬如玄叫醒了姜扶光。
姜扶光迷糊睁眼,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从床榻上起身,乌亮丰艳的黑发,如瀑般披在肩头,小脸海棠春睡,星眸半掩,还在犯困。
“乖,先起来梳洗,等上了马车,再睡个回笼觉。”姬如玄亲了亲她的额头,让璎珞进来伺候。
梳洗完毕,姜扶光吃了两块胭脂糕垫肚,就不吃东西了,以免吃太多,会在朝中失态。
此时,天还没亮。
姜扶光一上马车,就靠在姬如玄怀里睡回笼觉,他的怀抱温暖宽实,被他护在怀里,连马车晃荡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
到达午门时,东方既白,天色朦胧透青,呼吸间,潮湿的气息透着寒意。
午门外已经候了不少大臣。
姬如玄叫醒了姜扶光,帮她整好衣冠。
姜扶光甫一下车,便有不少官员上前见礼,她含笑回应,无有不耐。
卯时初至,宫门打开,大臣们依照品级次序,次第进入。
南兴帝带病上朝,天威赫赫,底下官员无一人敢举目直视。
他首先询问私盐查得如何。
范寺卿报告了详情。
看似查了很多东西,但其实没有多大进展,南兴帝冷笑出声:“查出私盐四十余万引,脏银一百余万两,抓捕了盘踞浙州的大盐枭,大盐枭背后是谁?这么庞大的利益网,涉及多个郡县,若背后没有显贵,如何能打通这上上下下的关节?私盐如何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广为流通,使之私盐如此猖獗,致私盐之利,大过朝廷,这就是大理寺及刑部,这段时间的成果?”
大理寺及刑部官员扑通跪地,冷汗不禁冒出来。
朝臣们无不心中骇然。
南兴帝面无表情:“把朕当成伸手乞讨的乞丐么,一次又一次,抛点小鱼小虾来试探朝廷,试探朕,意图满足朕的胃口,以为朕满意了,私盐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吗?”
此言一出,满朝上下无不惊惧,纷纷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