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目光大亮,他慢慢地伸掌而出。
然而,在戚言淮拳击而至时,却激速翻转、握拳。
砰!
只一瞬间,两拳便撞在一起。
嘭!
两人同时倒退一步。
戚言淮压下胸口翻涌而上的气血,很清楚,若是再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阿琰一定会担心。
戚言淮干脆收拳:“今天就先打到这里,我们改日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打。”
姬如玄颔首:“好!”
打了一架,两人都有些狼狈,戚言淮随便挑了一个房间,简单梳洗了一番。
璎珞端了一盆晶莹诱人的葡萄进屋,葡萄底下摆了冰:“长公主命奴婢送些冰镇葡萄,让表少爷解一解躁热气。”
戚言淮随手捻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手臂上肌肉绷起,目光冷沉:“问你几件事,你老实回答,不得隐瞒。”
璎珞呼吸微滞:“奴婢绝不敢欺瞒表少爷。”
戚言淮桃花眼微微一眯,眼神比外面刺人的阳光,还要刺人:“长公主和君玄关系如何?”
璎珞冷汗涔涔。
“怎么?”戚言淮捻起一颗葡萄,随手扔着玩,“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璎珞低头不言,她记得自己是谁的奴婢。
“那我换个问题,”戚言淮也不为难她,毕竟是阿琰的奴婢,询问一些事,是出于关心,太过了,那就是干涉,“君玄都是怎么照顾长公主的?”
只要和“君玄大人”有关的事,璎珞统统不想回答,但这些问题,在旁人看来,只是阿兄对妹妹的关切。
她又埋低了头:“自长公主在新安县途中遇刺,君玄大人便形影不离地护在长公主身边。”
暗卫随身护卫主子,再正常不过了。
“长公主病重,不允奴婢近身照顾,奴婢只能候在帐外,也是君玄大人在照顾长公主的日常生活。”
……
两刻钟后,璎珞双腿发软,白着脸从房中走出来,仔细回想了之前在房中说的话,发现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妥之处,毕竟她说的那些,只要派个人去新安县打探一番,也都能打探得到。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戚言淮握住腰间的佩刀,拇指顶了顶刀鞘,发出嗞响,抬腿的一瞬间,眉头微蹙,这小子骨头是真硬。
戚言淮寻了姜扶光,问新安县的情形。
姜扶光避重就轻地说了,去杭州之后发生的事。
戚言淮听得心中复杂。
“阿兄,”姜扶光嗓音晦涩,“原遂安县那座大坝冲毁,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戚言淮瞳孔剧缩,毁堤淹田,亘古未有之恶,简直骇人听闻,便是他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阿琰没有去杭州,承安侯的阴谋定能得逞。
届时,阿琰就成了千古罪人,受万世唾骂。
“他怎么敢!”戚言淮眼里迸出杀意。
姜扶光握住阿兄紧握成拳的手:“阿兄别生气,承安侯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但因林氏一族跋扈,打压其他世族,迫害世族子弟,埋下了祸根,为毁堤一事提供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