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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进行到一半,双方所有士兵出动,彻底混战到了一起。
陶炼所属的倭寇集团里每一个成员都是刀尖舔血过来的,为了节省开支不养闲人,他们内部的争斗很残酷,败者注定要被淘汰。而这些海盗打家劫舍惯了,若是被逐出组织,身后没了依仗,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
故而水三子所说的若是输了演习,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并不是一句吓唬的话,而是真真切切的威胁。
听着水三子在身后催命的一般的怒吼,海盗们头皮发紧,实在是别无选择。想着好歹这只是演习,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及性命,便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提着刀朝官兵们冲了过去。
而苏旗这边的一百个特军士兵仍旧是以不变应万变,以十人为一组列成十个大五行阵,任你是再疯狂无畏不怕死的海盗,只要是冲过来,都免不了被狼筅和长枪“刺死”的命运。
几十息过去,除了海盗这边的“伤亡”继续增加,局势没有任何改变。
水三子气红了眼,在后方暴跳如雷:“都是傻子吗,他们这阵型专门就是对付你们这种单打独斗的,你们还非要单个单个往人家枪口上撞!都给我聚集到一起,围攻啊!瞅准一个队伍往猛里打,我就不信打不下来!”
水三子指令一出,剩余的海盗们很快反应了过来,从三三两两的几人小队聚集成二三十人的大队伍,瞅准其中一两个军阵进行围攻。
他们将十人小队团团围住,却并不轻举妄动,只是蜻蜓点水般骚扰一下,然后很快撤走,根本不给狼筅发挥作用的机会。为的就是以频繁骚扰激官兵出击,破坏现有阵型,他们好抓住破绽趁机而上。
可官兵们纪律严正,宁可就这样无休止地与他们周旋,也绝不主动出击,任海盗们百般挑衅也不上当。
水三子打心底里认为朝廷的官兵是草包,近年交战了这么多次,他还是头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竟然拿这小小军阵没办法。
对面指挥台上的苏旗身姿挺拔,一如刚开始般的沉着冷静。然而这身影落在水三子的眼中却是满满的轻蔑,仿佛在讥讽他之前太高看自己了,简直要让水三子气得发疯。
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道:“给我磨!既然他们不愿意主动出击,那咱们就这样磨死他们,看谁磨得过谁!”
这些海盗本就是在东南作乱的倭寇,战场上骚扰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每当他从眼前经过,看似可以用兵器刺中他,转瞬却又飘飘然远离,贸然追击只会落入圈套,官兵们只好不得已地退回去。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官兵们将军阵守得固若金汤,一丁点儿破绽都没让海盗抓住,可同时他们也突破不了海盗的围攻。
军阵以十人为一队,要保证阵型不乱,就得和同队的队员紧紧挨在一起,整体机动性较差。海盗们围住其中一两个进行围攻,其他军阵支援都不方便,每次好不容易赶过来,海盗们就如流水一般散走,选中下一个军阵进行骚扰。
就在众人都以为双方就要这样耗下去、比拼耐力的时候,苏旗沉着下令:“再变阵——”
“嚯!”“哈!”
随着士兵们喊出两道低沉恢弘的号子声,军阵再次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