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月印象里的破晓,应该是个盗贼组织。
……可是她脑海中就没有任何一个盗贼组织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这哪里像个盗贼组织啊!盗贼组织不应该去偷东西吗!
祝弦月目瞪口呆,她趴在上面听了好长时间,直到
“唉”
那个大夫模样的人走到了几个中枪了的警官前面。
他低下头,查看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口。
祝弦月一开始还没搞清楚他究竟是在干什么,直到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而这个笑容……
祝弦月在看到的第一秒,脑海中的警报声就开始狂响。
“怎么了”小白诧异的问,“你的心跳突然跳的好快。”
“不是,我……”
祝弦月说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的感觉,就跟刚刚在上面看见
祝弦月本来很难相信第六感这种东西,可是刚才她在看见
——或许能让祝弦月一秒钟精神起来的原因是,这个家伙当时的眼神跟祝弦月自己撒谎时候的一模一样。
祝弦月都怀疑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可是,这一次这个人嘴角的笑容,祝弦月也很熟悉。
这是她自己在看见什么有趣事情时的微笑。
……可是往往,祝弦月这样笑的时候,对于别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祝弦月当机立断选择开溜,她刚从墙头上翻了下来,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就听见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忽然传来了那个大夫的声音。
“既然已经来了,那干嘛要走”
“我去。”
那一刻,祝弦月和小白心里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大夫转过了头,精准的穿过了贫民窟重重低矮的小房子,然后看到了祝弦月藏身的这处地方。
而他转过头以后,祝弦月才发现,这个人的眼镜
很清澈的蓝色。
祝弦月往着左右都看了看。
这大晚上的,能趴这房顶上的,除了她,恐怕也没别人。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咬牙,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所以,祝弦月当机立断的把帽子戴在了头上,然后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一声轻巧的落地声后,祝弦月跳到了地面上。
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廉价的黑大衣,就是之前左舟给她的那件。
本来祝弦月穿这身大衣还有点撑不起来,看起来总像是小孩套大人的衣服。
结果最近或许是祝弦月每天都在运动加疯跑的缘故,所以某天早上,她对着镜子,发现这衣服自己居然已经合身了。
不过,祝弦月毕竟偏瘦的,所以穿上这身衣服总要看起来比别人瘦一些。
祝弦月转头看了眼那边站着的大夫,自从她跳下来以后,对方就一直用那种笑容看着这边。
——这个人跟她哥认识,祝弦月想。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这个人跟祝弦月在某些方面有着谜一样的类似,所以祝弦月几乎飞快的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老师,好久不见。”
然而……
就在祝弦月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等等,什么东西
老,老师
……
这是个对于祝弦月很陌生的名词。
对于学渣来说,师生情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更别说祝弦月小时候压根就没上过学,到了高中以后,才靠着伪造出来的身份上了个普通学校。
可是这个词不光对祝弦月普通,对祝明月应该也挺普通。
毕竟……
这家伙哪里当过老师啊!
祝弦月一脸茫然,小白也当场死机,他们俩全都满头问号。
当然,祝弦月茫然的原因之一,还包括一个盗贼组织里相当厉害的家伙居然会管自己的那个亲哥叫“老师”。
在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祝弦月出色的骗子雷达告诉她最好装哑巴,等对面的人说话,再根据他话中的内容行动。
但不知道是不是祝弦月如此谨慎的态度正对上了对面那个人的心思,所以那个大夫反倒是笑的更深了一点。
“真是谨慎啊老师。”
“直到现在,您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不,不是。
祝弦月心里自然而然的接上了吐槽。
她刚刚只是愣神了而已。
不过,祝弦月倒是发现了个对她有利的事,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夫似乎挺有倾诉欲。
而有倾诉欲,就代表着可以给祝弦月提供大量信息。
正好,祝弦月也想知道,她哥究竟是怎么跟眼前这位盗贼组织的人物认识的。